第53章(2/2)

    话音未落，周川忽然发现邱山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严。他看着门前那道狭小的缝隙，好像拼了命也无法钻入邱山的心房。

    老式小区的隔音一般，周川贴在门上，房间里有任何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但没有，房里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在，家里更安静，因为一门之隔的周川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久久没有动一下。

    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把饭菜盛好端上桌，很有自知之明的只准备了一人份。邱山无法接受周川，也一定不想看见他。

    褪去“邱山”的外壳，他还是周川的老师。周川曾经痛恨这个称呼，也千百次感谢过这个身份。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周川的身体仿佛生了锈，连动手指这样的动作都牵筋动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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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川甚至想，如果世界在此刻崩毁，他大概是最幸福的人，因为死在了邱山推开他的前一秒。

    上一次邱山锁门是想保护周川，现在却对他避之不及。

    周川站在门外，手掌贴在门板上，静立半晌，他把额头也抵了上去。

    周川心里发冷，想去拉邱山手的时候，邱山站了起来。于是，他们的手就这样交错开来。

    周川握住门把手，用力推开：“老师……”

    门锁“啪嗒”一声，他把自己反锁在了屋里。

    “饭我热好了，你记得吃。”周川有些艰涩地说，“我……我就先走了。”

    冰箱里有中午剩下的菜，周川重新煮了饭，去厨房把菜热了一下。抽油烟机轰轰的响，周川并不是擅长做饭的人，手被油溅到时好似感觉不到痛。

    周川不可置信地看着空了一室的屋子，房间里没人，洗手间没人，这个家里根本没有邱山的踪迹。

    邱山沉默地回到房间，关上门。

    行李已经收好，就放在客厅。他来的时候只拖了一个箱子，走的时候也是。周川回头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哑声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我为我的冒犯道歉，对不起……”

    邱山的反应算是在周川预料之中，周川以为邱山会狠狠揍他一拳，再把他赶出去，可邱山只是推开他，用不算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

    周川来到邱山门口：“老师。”

    邱山骨子里还是一个温柔的人，对于周川的冒犯，他并没有表现的像袁韬那么极端，邱山只是微用了点力气推开周川，并且在周川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皱眉避开了他的目光。

    饭做好，天已经完全黑了。此情此景，周川似乎不再适合赖在邱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