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2)
    “两刻钟内不要放下袖子。”
    赤膊对于裴沐珩来说,十分不文雅,他也不习惯,便打算催徐云栖离开,正要开口,反倒是徐云栖笑吟吟问他,
    殿内只点了一盏银釭, 窗牖洞开,风将烛火吹得忽明忽灭,借着闪电的光亮, 太子妃看清太子手中握着一卷书,是一册《盐政得失》, 太子妃看清那四字,心倏忽一痛,再唤道,
    每个字都听得很顺耳,可拼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徐云栖觉得丈夫想多了,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头,“嗯好,我也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小气性子,我不会跟你置气。”
    “夫人,我不是那种出了事便与妻子分房置气的人,往后有什么事我们一道商榷。”
    徐云栖自然也没觉得如何,收拾东西便打算走。
    裴沐珩却因为她方才那点念头有些不快,在她起身时,语气加重几分,
    太子眼神虚虚晃了晃, 没有多余反应。
    “三爷,待会晚膳您回后院吃吗?”
    这一场大雨从四月三十的夜, 一直下到五月初一凌晨。
    第 21 章
    不大可能。
    昔日风光无极的太子, 身上依然穿着那身明黄的储君服, 百无聊赖坐在东配殿书房的窗下,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锦毯, 已数日无人清扫。
    太子虽然被禁东宫, 每日饮食燕贵妃倒是没有委屈他们,循着旧例送来东宫。
    裴沐珩游走官场,纵横朝局,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妻子言下之意,他眉目平静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不必。”
    子时更漏声响, 太子妃亲自端来一碗参汤跨进殿内,抬眸见丈夫颓然坐在毯上一动不动,悄声迈步过去,自出事至而今大半月了,太子妃除了换了一身素白的宫装,神色与寻常倒也没有太多不同,她蹲下来,将参汤搁在小案上, 温声与丈夫说,
    太子手里不知抱着什么, 空洞地看着窗外瓢泼大雨出神。
    她与裴沐珩能有置气的时候?
    只是他刚搬回后院,徐云栖也不好把话问的太直白。
    彼时的东宫,烛火幽黯,人烟寂寥。
    她想问的是,裴沐珩这几夜要不要在书房养伤,年轻的夫妻,睡在一处,难免擦枪走火,对他养伤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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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沐珩颔首,这才将胳膊挪过去。
    徐云栖纯粹是担心他伤口,并无他意,只是听了他这话,颇有几分莫名。
“殿下,喝口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