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2/2)

    他的眼眶有些酸涩，抬手轻轻一摸，指尖微微湿润。

    秦朔川张了张嘴，喃喃自语：“小锦……”

    他梦到当年那个粉琢玉砌的小孩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段江言迷糊着抬眼去看，见他眼眶发红，立即清醒几分：“怎么了？你……哭了吗？做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画面变得清晰，秦锦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哥哥！”

    秦锦的身形逐渐变大，变成秀气的青年，身上穿着简单的浅栗色毛衣和纯黑色长裤，并不像赝品那样相由心生的奸诈戾气，而是白净斯文又有点内向，眉眼间很柔和。

    秦朔川有些失眠，段江言枕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他轻轻摸了摸段江言的脑袋。

    但已经不重要了。

    “好好照顾自己哦，”秦锦道，“和喜欢的人好好相处。现在哥哥有新的家人们了，一定要幸福一辈子。”

    秦朔川没说话，转身把段江言揽入怀里，把脸埋在他柔软而带着清淡洗发露味道的发梢搂住，沉默不语也不动。

    秦朔川没有回头去看，微微用力攥着段江言的手大步离开。

    但他就是知道这是真正的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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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大亮了，窗外偶尔有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叫起来。

    什么小白花人设、什么富贵小少爷，在法律面前只有连杀两人且性质恶劣的穷凶极恶犯罪嫌疑人。

    梦中的秦朔川没有思考，立即就要追上去，但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他只好如安抚一只巨大动物一样，从秦朔川禁锢的怀抱中拔出自己的胳膊，抚摸着他的后背：

    秦锦登时惊慌，情绪失控尖叫怒骂起来，毫无意义挣扎扭动着，再没有任何一点体面可言，歇斯底里狂喊着什么。

    他说着，似乎离着秦朔川越来越远，像是隔着两个世界，声音也逐渐变得不清晰，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去。

    秦朔川睁开眼睛。

    梦中秦朔川心底一动，终于停住脚步不再执着，低声道：“再见，小锦。”

    又是寂静而平常的夜晚。

    许久后才低声回答：“梦到小锦了。”

    想到白天的事情，又想到很多年前，直到后半夜，天光微明，秦朔川才终于有了些睡意，朦胧中陷入梦中。

    秦朔川一愣，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几乎要忘记弟弟的样子了，此时也隔着一层薄雾，画面模糊如临水照花，荡漾着波纹看不清细节——

    段江言眨眨眼睛，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是现在的“秦锦”，而是曾经唯一待他好过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