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程望海翻出医院的电话，打过去。他忐忑的问：“喂？您好！我想查询一下老年科患者杨雪的缴费情况。”

    钱虎的身体从程望海侧方飞跃过去，重重落在他侧前方的地上，一滩血溅开。人群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梅江公墓送别仪式大厅，仪仗队整齐的抬着钱虎的尸体放在大厅中央，墙上的电子大屏会放着他在国家队游泳训练的场景。呜咽声四起，许晓晴捂着肚子站在大厅的一角，她脸上的雀斑像是突然变了颜色，把她的脸衬托的惨白。

    程望海快步穿过马路，他突然听到身后钱虎的吆喝声。

    “不用了，叔。”程望海大步走出门外。

    他要抓到苏以萧！

    许晓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说：“钱虎抢救无效，昨天死了。你能来陪我吗？”

    程望海视线落到他的坏腿上，现在母亲在住院，家里也没钱治疗他突然想到母亲的医药费怎么办？杨雪有钱去支付那些高昂的医药费吗？

    第22章 核泄漏

    程望海抱起三个大纸箱，把承载他过去成功和快乐的载体扔到院子中央。他拿起打火机，点燃。火焰熊熊燃烧，奖状，奖杯，曾经珍爱的一切在蓝灰色与金黄色的火光中卷边、变黑、破碎、消失。

    “程望海，站住！”

    程望海冷冷看他一眼，朝医院走去。

    程望海坐在老房子里，盯着角落里的几个纸箱里露出自己过去的三好学生和游泳奖杯，恍若隔世。三好学生、游泳冠军似乎在这一刻变得不值一提，曾经他所渴望的东西，曾经他引以为豪的东西现在像是灰尘、杂草、像是洪水里污垢一样变得琐碎无意义。

    “哦。”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费用还剩一万元，估计下个月就不够用了。许先生，您下个月，月初过来缴费就行。”

    程望海没有回头继续前行，紧接着汽车紧急的刹车声响起。

    程望海回到山城三天，他跑了十多次医院，杨雪没有认出他一次。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明明只有五十五岁，却白发苍苍像个老太太。母亲曾经坚决的目光消失殆尽，她理智和信念像落在沙漠里的雨水一样蒸腾干涸消失不见。

    许书怀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塞进程望海的口袋。

    他要找到父亲和哥哥！

    钱虎看到程望海，愣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

    “砰”一声，然后停顿几秒“啪——”一声。

    程望海挂断电话，他抬头仰望天空，澄澈的蓝，一群白色的鸟振动着翅膀划过天空。他在院子里躺了一天一夜，直到“铃铃铃”手机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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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望海走出门，冲着许书怀点点头说：“许叔，我不打扰了，我去看看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