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往事/今夜渡港 第106节(2/3)

    陈西当即痛哭, 醒来才发现枕头已经打湿大半, 后背仿佛淌在水里。

    —

    心里的那点痛快很快消失殆尽，如今只剩下麻木。

    到最后, 只剩下小舅妈站在对面, 满脸狰狞地跟她说：“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痛苦吧。”

    “我们都一样，都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她抹了把脸，走到陈西身边，缓缓蹲下身，动作僵硬地将陈西抱在怀里。

    见时间还早，陈西不想打扰周宴舟，暂时没回他。

    这一夜漫长得过分, 陈西眼皮酸涩地睁开眼, 窗外的天被黑色的雾笼罩着, 看不清方向。

    陈西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到最后哭得呼吸急促，脸憋得通红，开始不停干呕。

    她徒步走到医院，没着急上楼，而是一个人坐在住院部外面的小花园，将包搁在长椅，抱着膝盖，目光涣散地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的眼泪早就遍布脸颊，只是自己没有察觉。

    “哎，我们家小孩要是有你儿子一半优秀就好了。”

    好像谁都没错，又好像谁都有错。

    只是母子俩到医院才想起来，医生八点半才上班，还得等一阵儿。

    何母上午还有课，为了不耽误时间，何煦提前一个多小时叫醒母亲。

    李琴音听到陈西的哭声，拧过身子，以一副极其别扭的姿势看向陈西。

    能怪谁呢，除了抱怨一句「命运不公」，谁都没错。

    拧开水龙头, 冷水无情地冲刷着陈西的脸颊, 陈西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捞起床头柜充电的手机, 看了眼时间, 才五点半, 拢共也就睡了三个小时。

    何母在医院碰到个老熟人，两人亲切地聊起来。

    揉了揉沉重的眼皮, 陈西掀开被子起床, 动作僵硬地走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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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母这两天有点感冒，何煦见母亲一直拖着，不肯去医院，一大早给她挂了个号，强行带着何母过来检查。

    那个晚上, 陈西连续做了好几个噩梦，梦里小舅、爸妈、周宴舟的身影轮番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每一次陈西想要守住一些东西时，都被命运无情地剥夺。

    “我们都一样, 都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周宴舟昨晚返京后，给陈西发了条短信报平安，只是那时陈西被巨大的悲痛洗礼，压根儿没来得及回复。

    她昨晚浑浑噩噩地从医院出来, 并没去帆船酒店，而是回了小舅家里。

    陈西没打车，一个人背着包走在清晨的路上, 好似孤魂野鬼。

    对方看到何煦，一个劲儿地夸赞：“这就是你儿子吧？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听说还是当年的理科状元。”

    何母被夸得嘴角都合不拢了，嘴上却谦虚道：“哪有哪有。”

    第77章

    简单洗漱完, 陈西挑了套衣服换上, 下楼煮了两个鸡蛋，吃完早餐, 她又上楼收拾东西出发去医院。

    偌大的家就她一个人, 安静得让她害怕。

    轻轻拍打两下陈西的背心，李琴音说：“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痛苦吧。”

    说罢，何母招呼何煦叫人：“何煦，这是你张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