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2)

    他的眉骨很高，左边眉尾要比右边高一些，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差别，也因这处细微，挑眉笑时风流戏谑更盛，他不笑时，是有锐利沉冷暗藏其中的。尤其是侧脸时。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忽然，卫陵微垂下眼。

    曦珠心往下沉了些，见他显然眉眼舒展，又握住了她的手，合拢在掌中。

    坐到马上后，她又有些难安，想到要与他共乘。

    她不知他为何这样想，自己也从未这样想。

    他又一次说。

    “我信。”

    他许久未有声，曦珠偏头。

    曦珠忙道：“没有。”

    卫陵察觉出视线，看向她。

    他的马比寻常的马高大很多，她踩牢马镫，还是借了他手臂的力道。

    他问：“我说过，会听你的话，你是不是不信？”

    他要抱她上马，但曦珠不肯，扭腰躲开了，抿唇道：“我自己上去。”

    他将她身上披着的氅衣捂得更紧了些。

    曦珠还有些担忧，“你也别让二表哥看出来了。”

    似是将烦恼的事说出，他心情好了许多，指着远处的东边。那里是一座高山，雪月下，高耸入云，一层缥缈的冷雾虚浮流动，遮去山顶。

    从哪时起，他很喜欢说这句话。

    他伸手掠了掠她耳边的碎发。

    卫陵笑看一眼她敏感的腰，点头道：“好。”

    曦珠不懂怎么就将话绕到这了，可当下，她能说不信吗？

    话是如此说，可语调是带气的。

    “回去吧，可别让你冻病了。”

    “我知道，我也没想做什么。不过十来日爹就回来了，那时再与他说好了。”

    直到她停下，好一会，他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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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他走开，往崖壁那边去。陡峭垂立的石壁边生长有一棵白梅树，月辉照落，一树皎洁莹光，他走到树下那寸土之地，仿若倒退一步，就要坠入下方的无间崖底。

    “我只是怕你冲动。”

    “你的手很凉。”

    卫陵眉眼笑开，道：“若非现下是冬日雪天，最好是个秋时朗天，在此处观日出，是最好不过。以后要得了空，我们还过来。”

    “只要你信我就好，我有什么事都不会瞒你。”

    她任由他，尽力忽视那般亲昵的触感。

    但这两字出口，就似给了一个承诺给他。

    她被他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