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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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将北疆那些可耕种的军田籍册重理,按劳重分,势必得罪一些人,但我没别的办法。

    所有的书信落笔于神瑞二十五年四月至二十七年的二月初三。

    ——前面一场战役我受了些伤,左胸被长戟贯入,好在平安符护着我,没刺中心脏。……伤好后有了咳嗽的毛病,每次隐疼,都难以喘气。你会担心吗?不用担心,喝过药好多了,这是我吃过最苦的一副药,有些想吃糖,但不大方便开口。

    只是他不说,也不吐露给他们知道,那些寄回的家信里,一字一言都没有。

    ——军营又起一场哗变,是第四起,因军费户部未批,一再拖延……人人都说赤胆忠心,精忠报国,但谁无私心,钱财权势、封侯拜将,总得让人向上爬,若无这些实际利益吊着,那些都不过动听白话……再如此下去,后果不可设想,我好像不该与你说这些。

    ——战事又起。

    卫虞早已泪流满面。

    ——最近很忙,有大半月没写信了……还有三日是你十七生辰,我没法与你过,真是抱歉……我很想你。(八月二十七落笔)

    卫家未出事前,她与三哥打闹玩笑,但那时,她不敢再与他多说话,也不敢再靠近。

    六十三封书信,被雨水洇湿,再也看不清字了。

    那个一直被三嫂放在身边,不曾离身的平安符,是法兴寺的平安符。

    ——要过年了,我还得驻守北疆,不能回京与你们过节……你会想我吗?

    直到此刻,卫虞方才明白,当时的自己,那番想法是何等……那时的三哥,是如何想的。

    她想到一件很小的事。神瑞二十六年十月初二,三哥率军归京那日,席面散去,问她表姐去了哪里,之后母亲寻人,却不知三哥到何处去了。

    却原来三哥是会有这许多怕,会有脆弱。

    ——我快要回京了,你会不会有些想见我?我好想你。(九月二十二日落笔)

    这些信,全都是写给三嫂的。

    她想到那些年,父兄皆逝,二哥罢官在家,唯有三哥在外撑着整个卫家。他不再笑,沉默寡言,瘦了许多,面容更甚阴冷,看人时,目光犹盯死物。

    最后一封信。

    ……

    就连最后的除夕,嘉乐堂前,若非因母亲急病,是不是就要对二哥动手了。

    ——明日要前往雁鸣口,兴许那里可以设伏。

    她好几次见三哥对人发火,神情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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