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2/2)

    他垂眸专注于手里的事，不再抬头看她一眼。

    “自然，只要表妹想要的，我都可以剪得出来。”

    卫陵脱鞋坐到榻上，回首再将账翻看，回道：“不算晚，况且我没觉得饿。”

    曦珠笑笑，又拿起玉梳，将长发顺着梳透，随便挽个发髻，插支珍珠簪，松松垂在脑后。

    “好。”

    方才是怕翻页的声响，惊醒熟睡的她，才会到外厅去。

    这会她醒了，自然想搬回来。

    倘若只有一个人，曦珠也能看完这摞账，只是要晚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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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看她，问道。

    青坠送来膳食，不知是早膳，还是午膳了。

    但两个人，显然快上许多。

    两人吃过后，又接着看那些账本。其间有几个管事来问府上的事务，眼见三爷在旁边，更是恭敬地不敢多动。

    对着铜镜里，他看过来的笑眼，曦珠了然地弯眸，在掌心搓热化去膏脂，往脸腮涂抹。

    卫陵以为她要的是极复杂的图案，但想来难不倒他。

    重生的那一年，他要随家人去宫宴，只能夜深时，偷摸回来找她。

    酉时要到嘉乐堂，一大家人吃除夕饭。

    侧首时，看到隐在领子里的青痕。

    曦珠“哦”了声，笑眼盈盈地望着他，轻快道：“那麻烦三表哥剪一个我，这应该不难吧？”

    在下晌未时，已全部阅过。

    远处隐约传来爆竹的噼啪炸响和欢笑声，正是过年的热闹声音。

    去年，因为战事困于北疆，更是不能与她团聚。

    曦珠手撑着腮，疑道：“什么都可以吗？”

    浓郁的牡丹花香气中，随口问道：“都这么晚了，你不饿的，偏要等我起了才用膳？”

    这年，他终于可以和她在一起过年了。

    不需要多加思索，锋利的刃沿着艳色的薄纸，就将她日渐圆润的脸形、明媚瑰丽的眉眼、额前的碎发、松挽的发髻、修长的脖颈……都一一地从纸中钻剪出来。

    “想要什么花样的？”

    起身走到榻边，再坐下，与他看过几页账。

    还有两个时辰，无事可做。

    卫陵应声低下头，拿起剪子，先将红纸裁成巴掌大，捏着转动，细致地剪起来。

    但她的样子，早就刻入了他的心里，他的脑中。

    见那摞账正被他，摆放到榻上的桌子。

    卫陵转见窗上空白，去取来一叠红纸和剪刀，预备剪些窗花贴上去，增些喜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