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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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云谏问:“那你怎么在我面前哭?”

    小云谏听了好几晚,忍不住去问:“你为什么一到晚上就眼睛流水,还发出奇怪的声音,是生病了吗?”

    澹台莲州甚是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在你面前哭过也不止一两回了,你也不会说出去,跟你哭一下不要紧。”

    他抽噎着问:“先前他们去救我,死了两百多人。我一想到,夜里就觉得睡不安稳。”

    那是幼时的小莲州。

    之后,小莲州就时常去找小云谏哭。

    小莲州说:“我想我娘亲。”

    被发现偷哭的小莲州羞红了脸,说:“那不是生病,那叫哭泣。你没哭过吗?你怎么连哭都不知道。”

    “结果到头来,因我而死的人也变多了。

    澹台莲州:“再少也是有人死了,每一条命都很重要。却为我死掉了。”

    岑云谏似乎叹了口气,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抚了一下,好像说了一句话:“那便哭吧。”

    岑云谏哭笑不得:“……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这个伤亡很少了。”

    练剑受伤了要哭,练得不好要哭,练累了然后哭丧着脸。

    他笑的时候满脸灿烂,哭起来也毫无预兆。

    岑云谏的心尖不由得酸软下来,他低头望着歪在他怀里哭的澹台莲州,目光像是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了十几年前,刚到昆仑与他青梅竹马的小莲州。

    兴许是因为发烧,兴许也是因为在他面前的人是岑云谏,否则他不会像这样毫无顾忌地打开话匣子。

    更别说像这样毫无顾忌地哭泣。

    “岑云谏,我一开始没想要当国君,我下山是想做个游侠,可是,游侠只能救几个人,当国君却能救很多很多,我太贪心,我想多救几个人。

    像倾盆大雨,哗啦啦地把云里的水全部挤出去,就又能开晴了。

    澹台莲州病恹恹的,冷不丁地问:“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冷心冷肺的,教教我好吗?”

    没有比岑云谏更好的倾诉这个问题的对象了。

    夜里也会偷偷躲起来哭。

    澹台莲州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有哭过了。

    小云谏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哭过。那你为什么哭呢?”

    后来嘛,没人会看他哭,没人会在意他哭,而且渐渐长大,心智坚定,也就不哭了。

    “兵书里第一句就是‘慈不掌兵’。

    “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我该怎么改呢?

    “但我改成那样的话,我又与我厌恶的样子有什么区别?

    “我一见到有人死掉,我就想哭……又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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