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2/3)

    步夜将厚裘披在陆玉身上，给她扎好系带，“殿下要不要再穿几件，外头可冷呢。”

    “喏。”

    步夜手指竖起来，眨了下眼。

    她从黄铜镜里看步夜的眼睛，“怎么又回来了？”

    入夜。

    陆玉摘下厚裘兜帽，一头湿重的乌黑长发散落及腰，她接过拭巾，绞了绞发尾滴下的水。

    “啊，原来如此……啊，诸位，诸位受惊了，”沉亮面向闻声而来的众人，“小儿与梁王殿下相戏，扰各位雅兴了……”

    陆玉洗浴没有在房间里，去了王府里的新建成的沐室，沐室中引城中汤泉，可在冬季泡汤舒缓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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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玉心头一凉。缓缓看向门的方向。

    洗浴毕陆玉出池，穿好贴身衣衫，步出内间。外间，步夜捧着厚裘等陆玉出来。自从全府人知道步夜的存在后，默认步夜贴身服侍陆玉。说是贴身，也谈不上，在陆玉这里，步夜做的事相对轻松。

    陆玉笑笑。浸过水的眉目格外清润。

    ————

    事已至此，陆玉也给出台阶了，他再不统一口径真就平白让人看笑话了。

    众人纷纷散去，沉珩临走前瞪了陆玉一眼，陆玉见人走的差不多了，整理了下衣襟也要离开，和还在门口伫立的江展擦肩而过。

    “嗯，殿下安歇。”

    江展和一众人挤在门口，呆呆看着屋内的景象。

    “大家去厅堂稍歇吧，稍后会奉上新茶点……”

    沉珩之父沉亮有些发抖，“施宁，这是在做什么……？”

    “无妨，一张屏风而已。不过……”

    步夜提了灯盏在前面给陆玉引路，到了房间一开门，暖意扑面。

    “没事，几步的路，一会到了房间就暖和了。”

    沉珩起身，前胸后背哪哪都痛，阴沉着脸色，“嗯，是孩儿，自不量力了……”

    锋锐尖簇深深扎进房上横梁。几乎半只箭簇没入梁中。

    他将灯盏放在案上，将其他几盏灯点亮，取来拭巾，“殿下，要帮你擦头吗？”

    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些。身板也没刚入府时那般瘦弱了。她见他穿的也不厚，“怎么不多穿一些，侍官给你过冬的衣裳了吗？”

    “不必了，你也早些去歇着吧。”

    “比试……身手？”沉珩入朝也是文官，怎会平白起意，在乎身手之事，沉亮犹疑地问，“施宁，当真如此？”

    陆玉起身，伸手将沉珩扶起来，整理下自己的袖口，谦逊笑一笑，“诸位见笑了。”

    他刚要出门，又折身回来，陆玉正在妆案前擦头。

    已是深夜，府中人大多歇了，只留几个守夜看门的，在廊上搭了遮风帘，抱着热茶杯打哈欠，陆玉经过渡廊，嘱咐他们，“天冷不必守整夜，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

    一日寿宴结束，陆玉携冷绾早早回了王府。

    “沉公子欲与我比试身手，不慎打翻了屏风。惊扰各位了。啊，沉使君，屏风的钱王府来赔。”

    “看，我说吧，他当真是禽兽。”

    “我知道。”她拉开漆奁。步夜没看清她拿的什么，她动作很快，回身手指一动，“叮……”

    “给了，大家对我很好。”

    “呃……”梁上之人闪身，跳下房梁避开那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