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 第48节(2/3)

    那时候在学校里把她抱到楼梯栏杆上，她都吓得跑掉。

    她耷拉着一颗圆乎乎的脑袋，一个劲地给他道歉，哭得梨花带雨。

    左渔哭了那么久，已经没有力气拒绝了，她任由他把外套穿她身上。

    但许肆周实在放心不下她，于是躲着她的视线，隔着遥远的一段距离，默默跟在她身后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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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许肆周嗓音沙哑地点头，“但你得穿上我外套。”

    但现在他管不得那么多了。他也不怕吓着她。

    “我想回家。”

    左渔猛地被他拉进怀里，鼻尖碰到少年男性坚硬的胸腔，心脏骤然一缩，身体一下子被温热的体温捂暖，仿佛置身于一个安全的港湾。

    他真的太混帐了。

    反正他已经惹哭她了，干脆把人拉怀里抱着哄，这样起码她还不会被冷着。

    “不用。”左渔轻轻摇头，她就想找个地方平复一下，如果他把她送回了家，那外公外婆看见她这副模样也会担心的。

    “许……许肆周……”

    快要哭到窒息的肺腔里满满都是令人心安的柏树香味。

    许肆周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他看着她一路走到河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河堤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冷风将她娇嫩脸颊旁边的碎发吹起，他却不能替她去挡。

    他以前不敢碰她，因为怕吓着她。

    “好，送你回。”

    这样的她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可能拒绝。

    原来是这样。

    左渔没有说话，转身走远了。

    “嗯……” 左渔颤抖着回应，下意识地点头，解释完过后，她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别哭了……”

    他做事情之前根本没有站在她的立场里考虑过问题，难怪她那么难受。

    “唔……”左渔低声抽泣，“爷爷他，他对我外公外婆很好……我，我也知道他说得不对……他说得没有道理……可是他是长辈……我们得尊重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我该死。”许肆周抱着她，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跟她道歉，“我下次不再那么冲动好不好？以后都听你的。”

    “你走吧。”他的衣服是冲锋衣，防水挡风，许肆周替她将拉链拉到最顶，又将帽子罩在她脑袋上，无比怜惜地揉了揉说，“一个人想想，就算想不通也没关系。惹你哭的是我，我来想办法哄你。”

    然而脑海里还是混混沌沌地一片，仿佛一团浆糊，她想着她还得回去替许肆周给村长爷爷道歉，可是她现在这么狼狈肯定不行，声音沙哑，眼睛肿成灯泡不能见人，于是轻轻推开了他，仰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露出来。许肆周心头一颤。

    “所以，我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左渔越急越哭，“我……我不知道该向着他还是向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对不起……”

    “嗯。”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左渔静了静，在他怀里呜咽着解释，“我知道你刚刚是在帮我说话……但是你那样说爷爷……我，我觉得不好……”

    “你可以让我自己走吗？我想一个人想想。”左渔眼尾红得像兔子，声音也楚楚可怜。

    站在左渔的角度，她肯定是为难的。他好自私，好冲动，他可以不管不顾地生气，宣泄不爽，但是左渔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