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见笑了。”贺繁自嘲地勾了下唇角，却没有一点生气，或是被伤了自尊的窘迫，眼底连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好不容易开启的话题因一个险追尾戛然止住，江代出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急的江代出屡失风度。

    “也对，拿了江致远的钱，总得找个好地方花。”

    当年贺繁留下一句分手，从此人间蒸发，江代出在最煎熬，最走不出的那阵，还为此去看过心理医生。两个医生，说法相差无几，认为他这就是失恋导致的失落挫败情绪，常见且典型，可随时间自愈。

    “在东部上学。”

    “抱歉。”

    贺繁语气急促，脸色微微泛了白。

    两人身体狠狠一个前倾，幸亏都系了安全带。

    他走到跟前，又跟贺繁打了招呼。

    “前些年哪儿高就？”

    又清楚就算有那一点点，也不足成山，不足成海，不足动摇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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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代出当时问，要多久时间，医生都没有给出确切答案。

    “ax，早上没来啊！”

    自重遇贺繁之后，江代出每天心里都要经历这样的翻搅波动。

    路口一辆车忽然闯了红灯违规左转，贺繁前面的suv一个急停，他迅速反应，猛踩了脚刹车，引来不明情况的后车不满地狂按喇叭，尖锐鸣笛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爽朗男音，两人闻声回头，见eric一手插兜一手拿着个文件袋朝两人快步走来，“我以为你下午也不来，会不用开了呢。”

    但这相比原来已经不算什么了。

    如今看来，七年都还远不够。

    江代出：“我以为你飞黄腾达了呢。”

    贺繁：“让你失望了。”

    “怎么会来温哥华？”

    江代出向后靠着椅背，两条长腿在贺繁逼仄的副驾里有些没地儿搁，偏着头看贺繁的反应，想捕捉些什么来满足自己扭曲的报复欲。

    “我挺喜欢这。”贺繁说。

    江代出承认，他拐弯抹角，就是想问这么一句。他装作不在意，实则无比想知道，贺繁会来他的城市，与他有没有一点点关系。

    到公司时已经过了午休时间，两人在写字楼门口碰上一伙儿吃饭回来的同事。江代出很有当老板的自觉，电梯外碰见员工都说自己不急，让对方先走，自己等下一趟，贺繁便也跟着他等。

    江代出直接回他一句不客气的：“你想得美。”

    他还是如从前一样温文淡然，不多言，不过激。可对于现在的江代出来说，他就如同一颗怎么也撬不开缝儿的硬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