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一阵微小的摩擦声钻入陶琢的耳朵，陶琢仔细听，片刻后做出判断：是剥开锡纸取药片的动静。

    陶琢明显感觉严喻整个人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去。从进门到冲凉洗衣，刷牙洗簌，严喻再没说过一句话。这晚严喻睡得很早，不到九点便上了床，陶琢不想打扰他，主动去门口关灯。

    陶琢深吸一口气，正试图酝酿睡意再次入睡，却感到床一松，是严喻坐了起来。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无言地站在那里，仿佛要被铺天盖地的黑暗淹没。

    “够。”

    又拿起手边的袋子：“给你带的保健品，还买了水果。正好回南城出差，我请了三天假，给你开完家长会再走。”

    深夜，陶琢却没有缘由地醒了。头顶空调风声阵阵，像某种动物的呜呜泣鸣。

    严喻就那么站在储物柜旁，垂眼端着一杯水，黑暗中侧脸显得冰冷而锋利。

    陈娴只得作罢，把手机还给严喻：“钱够吗？”

    陶琢坐起来，想了想，最后没忍住：“刚刚那是你妈妈？”

    陈娴接过，首先翻照片。上高中以来严喻手机里只有寥寥几张截图，是数学竞赛题的解题过程，没有任何关于生活的记录。

    严喻只是嗯了一声，陶琢便没有追问。

    严喻依旧面无表情，闻言摸出手机，垂眼解锁，递给陈娴。

    严喻没说什么，只是接过。

    陈娴转而又去翻网页搜索记录，查严喻的微信。

    陶琢扭过头，在黑夜里静静看着。

    陈娴熟练地点开每一个联系人，没有看到超出同学关系的对话，直到陶琢这个陌生的名字，双方对话页面一片空白。不知是删了，还是真的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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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琢有些担心，问：“你没事吧？”

    宿舍里，陶琢正躺在床上，大约过了半小时才听见脚步声，严喻拎着一个塑料袋进门。

    陶琢打着手电摸黑上床时，看见严喻侧身躺着，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耳朵上挂着耳机。

    陶琢忙闭上眼睛，果然，严喻起身后，先朝上铺看了一眼，见陶琢睡着，才转身走向储物柜。

    严喻说没事。

    宿舍里月光黯淡，把严喻在地上照出一团模糊的影子。那影子仿佛匍匐在主人脚下的巨兽，安静蛰伏着，等待一个机会将严喻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