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2)

    湛云葳将账册移过去，问越之恒：“掌司大人，你说二夫人的钱都花在哪儿了？”竟然开支这么大。

    甚至多年前结界动乱，二夫人最后一个亲人，她十九岁的弟弟也没了。

    文人总爱写王城锦绣，写声色犬马，写倾城佳人。

    湛云葳没想到才恐吓过二老爷的越之恒会这样说。

    湛云葳恍然大悟，她对琴川山有所耳闻。

    越之恒想起了自己少时读书，许多门学业中，他最不喜、也觉最乏味的，便是一些诗文中的描述。

    原来少时所闻诗文，半点也不夸张，甚至远不能及。

    祖上多英雄，也曾是仙门楷模。因着负荷太大，族人不善经营，常常囊中羞涩。

    多年后，不知谁会再次见到湛小姐此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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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之恒注意到她称谓的改变，心中嗤笑，回答道：“不必管她，她若不像二老爷那样蠢，以前怎样，今后便怎样。”

    先生在堂前念：

    越之恒知道是写美人的。

    琴川山收养了许多乱世中的孤儿，还曾以身填补结界漏洞。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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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一次的邪祟之乱，琴川族人总会义不容辞去救人，死的灵修也最多。

    越之恒神色淡淡，敛下眸光。

    他坐在角落，显得冷漠孤僻，与其他衣着光鲜，眉眼熠熠的少年郎格格不入。

    然而此刻，看着灯下的湛云葳。年少时无处安放的匮乏想象，似乎正在荒唐地被一点点上色。

    年少怀春，与越之恒一般大的郎君们，闻声目露向往，耳根绯红，仿佛真能想象出这样的神仙妃子。

    倒也不是不敬前人，只是觉得，哪有这般夸张。

    唯有越之恒支着下颔，神情冷淡。

    越大人对上她的目光，难得解释道：“二夫人的母族，以前是琴川山。她是名门望族之后，若非琴川山没落，轮不到我二叔娶她。”

    他一个被幽囚长大的少年，对此想象匮乏，为了让他学习与人相处，越老爷子曾让他去族学上过一年课。

    他记忆里最好看的人，莫过于十六岁那年遇见的那半大少女，但那时，十四岁的姑娘，更多的是娇憨可爱。

    雨点打在房檐上，滴滴答答，又轻又有规律。

    越之恒对她也没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