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后 第39节(2/2)

    暖炉烧得正旺，银炭燃烧，发出哔啵脆响，火光映在祝青臣脸上，映出他眼中星星点点的光芒。

    月色云影之中，冷风拂过身边，仿佛有人擦肩而过。

    那不是他……

    毋庸置疑，陛下怕太子太傅！

    宫人们思索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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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殿？

    “不是不是。”几个宫人连连摆手， “太子太傅去……”

    所以耽搁了点时辰。

    “还有还有……”

    寝殿之中，空无一人。

    几个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吞吞吐吐，谁都不肯说话。

    于是他们拿来软垫，祝青臣在炭盆边坐下，他们则围着祝青臣坐着。

    日夜轮转，时光逆行，古今交错。

    “祝卿卿……太子太傅呢？”

    “我还记得，之前有两个江湖方士，装神弄鬼，说可以让陛下见到太子太傅，陛下信了，请他们吃了顿饭，结果竟是骗子，气得陛下把他们都砍了。”

    “来人！”

    “太子太傅去昭阳殿了。”

    宫人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忽然，祝青臣问：“宫里有我的牌位，对吗？很高很大，李钺经常过去看我？”

    烛光幽微，祝青臣循着李钺从前的脚步往前走。

    “我记得，太子太傅刚走的时候，陛下喝酒喝得多一些，后来酒量见长，陛下喝不醉，也就不怎么喝了。”

    李钺皱眉，加重语气：“朕问你们，太子太傅人呢？是沈竹过来了，还是他跑出去玩雪了？难不成要跟我分房睡？”

    擦把脸，再抹抹身上就好了。

    “陛下不用担心，太子太傅走时，给陛下留了话，说他看看就回来，陛下在殿中等他回来就好。”

    屋顶上，残雪滑落，发出一声轻响。

    某一刻，十八岁的祝青臣，与十九岁，二十岁，二十一岁，等等等等，每一个，每一夜因失去祝青臣，深夜无眠的李钺——

    平日里，李钺洗漱是很快的。

    可他今日杀了人，见了血，身上也溅上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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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雪琼华，月影浮动。

    “太子太傅……”

    李钺一言不发，推开他们，大步走下石阶。

    几个宫人守在殿外，听见动静，赶忙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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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料想祝青臣肯定等急了，他一面套上衣裳，一面从偏殿走出来。

    片刻之后，李钺一身单衣，熟练地从同一条道路走过。

    这个场景画成图肯定好看，十八岁的臣臣提着小灯笼，走在漆黑的宫道上，后面虚化的，隐入黑暗的，和臣臣擦肩而过的十八岁少年将军李钺，二十岁刚登基的青年帝王李钺，二十五岁登基五年略显成熟的帝王李钺，两个人迎面走来，却看不见对方，最后交错离开，太美了(捧心)

    李钺顿觉不妙，系好衣带，转身出去。

    祝青臣身子弱，李钺怕冲撞他，便准备仔细洗洗，把身上的煞气都洗干净。

    擦肩而过。

    祝青臣披着狐裘，怀抱木匣，手提灯笼，在宫人们的陪伴下，穿梭在漆黑的宫道与走廊上。

    过去与如今交织，从前与现在交汇。

    祝青臣抱着腿，静静地坐在火炉边，听他们说话。

    “祝卿卿……”

    雪地里，祝青臣的鹿皮小靴踩在上面，李钺的长靴踏过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