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大佬那些年 第151节(2/3)

    他好像选择性地忘了，他服下鲛珠之后那一场痛苦到快要死去的大病，也忘了从他病好之后，他的母亲脸色一直苍白，再也没有好转过。

    残魂本就记忆不全，又被谛长卿焚烧了一部分，虞荼看得断断续续的，很多细节都不明了，但并不妨碍他愤怒。

    残魂的记忆中，百里诚害怕极了，他甩手将鲛珠扔出去，掌心在身上不断地擦拭，要将手心的血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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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成年的时候，那道声音告诉他，有人在议论他并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孩子。

    越是调查越是害怕，除了这些问题以外，他甚至怀疑他的母亲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这种惶恐在他的母亲决定离开时升到了最大化。

    他乞求过，可他的母亲铁石心肠。

    小灰的耳朵和尾巴都被惊得立了起来，当场炸了毛，它伸出爪子用力推开虞荼的手，然后蹦到地上，发出“呕呕呕”的声音。

    “想要活下来吗？”他听到那个声音问。

    “我只想要鲛珠……没想要你死……”百里诚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谁叫你不给我的……我没想要你死……”

    虞荼：“……？”

    怀疑开始，罪名成立。

    他跌坐在百里相旬的尸身旁边，害怕到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他记不清自己嘴里说了什么，只是颠三倒四，胡言乱语。

    于是，鲛人的泪珠制成首饰，血肉拿去制药，脂膏用来制烛，发丝捻成烛芯……最后只剩下一副无用的骨架。

    百里诚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但他的内心他的灵魂都在嘶吼着———要！

    百里相旬是在深夜时死去的，天快亮的时候，发着抖的百里诚忽然冷静下来，他肿着眼睛将百里相旬的尸体搬回床上，又将有些凌乱的房间收拾好，接着从角落里找到了那颗鲛珠，悄悄地离开了。

    等他再次清醒时，他感受到了与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痛楚，甚至比二十年前更痛。

    百里诚又向百里相旬要了一次，仍旧被拒绝。

    他一定要活下来！

    小灰具有犼的血脉，虽然现在虞荼用能量给它造狗粮能够保证营养，但阴邪之物，对小灰来说也是上好的补品。

    之后，他的记忆里满目缟素，他刚强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他也跟着哭，甚至哭到昏过去，吊唁的人说他孝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害怕与心虚。

    长明烛———长命烛。

    从他吃掉鲛珠后，那道声音只会在他做出重要选择的时候再出现，他一直小心谨慎、伪装的很好，就这样过了十年。

    虞荼本来以为它会很乐意，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从一只煤气罐罐的脸上看了如芒在背如哽在喉如临深渊的痛不欲生。

    和他母亲一起创下商业帝国的那群人都已经老了，即使他们怀疑他的母亲的不告而别另有隐情，也只能在他们负责领域打压他，在制药这一行，所有人都无可奈何。

    等到他再有意识的时候，百里相旬倒在他的脚边，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呼吸却已经停止。他的掌心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和掌心交接的地方，有殷红的血迹———那是百里相旬的血。

    那天晚上，他和那道声音订立了契约。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吃掉了那颗鲛珠，鲛珠吃下后，他感觉沉甸甸的心口好像松了一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那道声音没有骗他，鲛珠真的能救他。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它说：“交给我吧，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他将残魂中的与“交易”有关的记忆都抽离出来团成一个更小的黑球，然后将百里诚的残魂拎起来，凑到趴在他膝盖上的小灰的嘴边。

    它敲开了他通天的阶梯。

    “不尝尝吗小灰？”

    也许是太恐惧，也许是出于逃避，又也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百里诚没有丝毫反抗地在签订契约后，将自己的身体交了出去。

    他不相信，那道声音就说他可以去查，去查查和他母亲一起创下这偌大基业的其他人，是否真的亲眼见过他母亲怀孕生子，问问她的母亲是否敢去做亲子鉴定，甚至更直观一点说———除了眼睛的形状，他和他的父母几乎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