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看什么？我脸上有金子？”

    这颗糖确实来得及时，及时到他愿意忽略掉贺远川不耐烦的语气。

    程澈含着糖，那样看了一会。

    他盯着书看，当书上的一行行字都开始变模糊的时候。

    将晕未晕的间隙，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嘴唇向内推。

    刚刚心里的那股别扭瞬间烟消云散，人还是那个人，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他感到烦躁。

    “放心吃吧。”贺远川又趴下了，声音从胳膊下传来，“我不查身份证。”

    “谢谢。”程澈说。

    他坐直了些，伸手往桌洞里掏了掏，摸了半天摸到个硬壳的四方四正的东西。

    不知意味的，有些戏谑的，溢出好奇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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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加一个柔软的触感，微凉。

    程澈看了眼黑板上挂着的钟，离放学还有一会。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深呼吸了一口，想将胃里翻涌上来的灼烧感压下去。

    搭在书上的手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掐着指腹。这种情况，他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才正确？

    下一秒，甜意从舌尖四散开来。

    程澈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这让他又想起那天血透中心旁街，小卖铺树下的贺远川，嘴角带着笑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叫得人心烦。

    贺远川开口了，声音里没有平时的懒意，少有的清朗：

    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大半个月的那封情书，未拆封地被他塞到书底下，没带回去过。

    强烈的柑橘味驱掉了眼前模糊的浓雾，连带着太阳穴的酸胀也不那么突出了。

    程澈想，完蛋，他要晕了。

    他偏过头，贺远川已经收回了手。

    程澈条件反射地张嘴，一颗硬物被塞进了口中。

    程澈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捏着糖果的塑料外壳，咔喳咔喳地揉成一团，随手扔进桌洞。

    程澈觉得自己应该是低血糖了。

    时间变得异常的漫长，程澈从来没有这样期盼过放学铃。但是等待难熬，一分一秒都变得缓慢，难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衬得太阳穴也开始发酸发胀。

    他把那情书又塞了回去。其实收到的情书他基本都没有看过，但如果当面收到，会很有礼貌且真诚地和对方说谢谢，这是一种最基本的尊重。

    这人是什么时候醒的？

    毕竟差点他就真的一头栽到地上，社死地饿晕了。

    嘴里的柑橘味没由来地刺得他心慌。

    程澈不用记笔记，作业各科老师晚上都会发群里，所以他就那样趴着，趴着趴着，感觉浑身有点难受，额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