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节(2/2)

    驭手挥鞭驱赶马匹，车驾缓缓而动。

    堂内文吏拱手应和道。

    “报！”

    刘璋沉吟良久，叹气说道：“庞君可暂出，容孤与诸卿商谈。”

    见庞统这般说，刘巴颇是惊讶。但碍于庞统凤雏之名，刘巴拱手示好。

    刘璋归降，刘备入城，他有什么可畏？

    “不可啊！”

    王累神情不满，讥讽说道：“我城中军士尚有两万余众，粮草可支一年之用，庞使言归降之事，怕不是太早了！”

    庞统也不心急，趋步出堂，无视张松渴望的眼神。

    刘璋神情低落，指向张裔，说道：“卿代孤出城，向刘公献降。”

    今日出降，这成都再也非他所有了。今后他将为人臣，寄人篱下，受人摆布了。

    庞统微微拱手，说道：“玄德公入城，秋毫不犯。将军家眷钱财，分文不取，官爵不更，保君太平。诸卿按贤进拔，皆有重用。”

    说着，庞统言语威胁，说道：“刘益州，我主仁厚，今时归降，必会善待。万不可负隅顽抗，引得兵刃加身，后悔今时之举。”

    张裔的作战不利，几乎代表着刘璋无反抗的之力了。

    刘璋入侧堂，众人唉声叹气退场。

    张裔，字君嗣，蜀郡成都人，任州从事，兼军司马。在赵云、张飞离开后，奉刘璋之命与关羽作战，因战事不利，又退守成都。

    “正是！”

    车驾慢行，成都文武趋步在后。

    满堂巴蜀士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刘备为人，或是讨论投降的内容。

    说着，庞统看向刘巴，笑道：“刘君子初，荆楚上士。昔虽折辱刘公，但我主不计前嫌，下令全军，凡有害刘君者，诛及三族。此可见我主爱才之心。”

    王入成都

    庞统微微而笑，环顾众人，说道：“诸君可知陆伯言水破张郃，霍督奇袭斩夏侯否？”

    “君上不可！”王累哭泣道。

    “善！”

    刘璋不敢怠慢庞统，示意手下上坐，说道：“不知大司马命庞卿入城，有何要事？”

    “驾！”

    “大司马帐下，军师中郎将庞统，庞士元拜见刘益州，见过诸卿。”庞统行礼说道。

    “唉！”

    王累泪水沾裳，说道：“今城中尚有精兵两万余人，谷支一年，君上岂能归降他人，弃先君之遗业！”

    刘璋语调悲凉，说道：“孤父子在州二十余岁，无恩德以加百姓。今引刘备入蜀，攻伐近二载，百姓流离，曝尸荒野，数不胜数，此乃璋之罪也。若是再战，我心何安？”

    “请君上三思！”

    庞统拱手致谢，笑道：“今形势已明，统此行入城，是为劝降将军而来！”

    《汉纪·昭武纪》：“建安十八年，秋。中祖于汉中退曹操，进围成都，刘璋震恐，献城而降，巴蜀遂安。”

    “君上！”

    “劝降？”

    次日，刘璋率成都文武出城归降。

    王累趴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

    “我主刘公、霍督仲邈，关侯云长，兵围成都，诸君不降，更待何时？”

    张松揉着被殴打的脸庞，从席上起身，大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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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上！”

    刘璋沉默不语，继而问道：“玄德公有何指教？”

    “降吧！”

    刘璋掉着眼泪，搀扶起王累，后悔说道：“孤悔不听王卿之语，故有今日之祸。今降刘备，以卿之才必能得其重用。”

    “曹操遣夏侯渊进犯汉中，先受挫于陆伯言，又亡于霍督之手。后亲率兵马入汉中，积月不拔，及我主上入汉中，烧粮败敌。曹操大败而走，今成都安有外援？”

    见此情形，在堂文武无不落泪。刘璋虽然暗弱，但待下甚好，今见主君如此，众人又怎会好受呢？

    “诺！”张裔流着泪水，哽咽应道。

    王累哑口无言，但心中却是愤恨难平。

    罢了！

    刘璋坐在车驾上，望着街道左右，长而叹息，神情低落。

    王累连滚带爬，抱住刘璋的大腿，哭泣说道：“杀张松，尽出府库钱财，可据城而守，以待曹操援军。”

    待庞统退下，刘璋神情落寞，说道：“今大势在敌，而不在我。孤欲出城归降，诸君以为如何？”

    黄权抹着泪水，说道：“先君与君上治蜀二十余载，今时若据城而战，文武吏民齐心，必能退刘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