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雨天 第22节(2/2)

    说不上原因，许沐子难以保持和邓昀对视。

    示意邓昀先上楼，自己来殿后。

    回来时，邓昀仍坐在窗台上。

    许沐子掌心托着纸蝴蝶，有些惊讶，她弹的《四季》钢琴组曲里的一首。

    许沐子把棉签和创可贴递给邓昀，看着他垂着眼睑处理伤口。

    许沐子假装潇洒地转头，然后看见取衣架回来的邓昀，对着她露出调侃笑意。

    指指他，又指指楼梯，最后指了指自己。

    “你怎么知道？”

    许沐子：“”

    贴过创可贴，邓昀抬眼，看她很久。

    闲庭信步，跟回自己家了似的，许沐子吓得牙都不疼了。

    他们回到二楼卧室。

    楼下有十几位长辈在，而许沐子决定跟着邓昀去找刺激。

    许沐子独自出去找医药箱，出门后弯着腰走了很多步，突然想起来，这是她家。

    “聪明。”

    “很好听。”

    “不敢说懂，只知道是柴可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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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邓昀卧室，看见他把羽绒服脱下来往沙发上一丢，她空白着脑子，也跟着脱掉羽绒服往沙发上一丢。

    邓昀忽然一笑，问：“要不要跟我走？”

    邓昀就一直安静地看着许沐子，看完，他拉着她往楼上走。

    “不用翻墙，侧门出去。”

    她出去找东西很正常，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让邓昀那个混蛋看见，恐怕又要笑她。

    许沐子忽然听懂了邓昀的意思。

    许沐子跟着邓昀大摇大摆地从侧门走出家，又跟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他家庭院、正门。

    她偏开视线，这才留意到邓昀手上有伤，伤在左手虎口处。

    她知道他家里空无一人，连阿姨都被留在在她家帮忙。

    “你翻墙弄的么？”

    卧室里仍然只亮着夜灯，房门紧闭，反锁。

    长辈们的对话声和笑声清晰地传上楼，她像个小偷，探头探脑好几次，才紧抿着嘴对身后的邓昀比手势。

    想到邓昀家里那架昂贵的钢琴摆设，许沐子问他：“你去上钢琴课了？”

    但她弹的是《四月-松雪草》。

    “有两个地方，我弹得不够好。”

    如果是影视剧里经常引用、被改编到流行歌曲里的《六月-船歌》，听过倒也正常。

    许沐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跟他走，但今晚出逃后的内容不是酒吧，也不是关于“下次再告诉你”。

    许沐子了解自己家长辈的性格，没事恐怕不会提起琴房，试探地问：“不会是还讲了琴房装修的花费吧？”

    久到许沐子脸皮发烫，打算借着牙疼扶脸的小动作，再次偏开视线。

    一回生，二回熟

    那天晚上，邓昀坐在琴房地上，在许沐子弹完后钢琴后，送了一只折纸蝴蝶给她。

    他看着她，总像意有所指：“没有。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奶奶对会弹钢琴的人感兴趣，电视里有讲钢琴相关的，她会看看。我跟她一起看过柴可夫斯基的介绍片。”

    而是“比烟更刺激的”。

    邓昀没动：“你家侧门没锁。”

    还是紧张，上楼梯差点顺拐。

    许沐子叹着气，打开卧室门。

    “琴房不是在三楼？”

    “你妈妈说的。”

    “你听懂了？”

    她熟练换了短款羽绒服，主动站上窗台，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对她的同谋招手：“走吧。”

    窗外路上驶过一辆车，邓昀宽肩窄腰的漆黑影子随车灯在地上一闪而过。

    “家里碰碎了个相框，捡碎玻璃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