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雨天 第33节(2/2)

    也许是因为逐渐适应了不是天才这件事；也许是因为有同谋的陪伴，在寒假经历过一系列叛逆刺激的行动，令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

    聊到这个话题的起因, 是许沐子在六月份的比赛时间。

    许沐子头发比过年时长了一些，练琴嫌碍事，很随意地用碎花丝巾发绳束起来。

    许沐子想过要回答邓昀的问题，却又在开口间感受到落在颈侧的温热鼻息，她受不住地打颤, 在感受着吮吻的同时，喉间呵出叮咛。

    邓昀没有同意。

    机场太远，时间又太晚，担心她自己回来会不安全。

    邓昀那边迟迟没有回音。

    许沐子把额头抵在钢琴上, re、i、fa、l发出抗议的共鸣。

    “对呀，罗伯特·舒曼你知道么？是德国的一位音乐家, 不知道你记不得了，我学校琴房墙上有挂着舒曼的画像。我和舒曼是同天生日，都是六月八日。”

    “邓昀，邓昀？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垂头吻着她的耳侧，辗转吻到耳后的颈部。

    弹琴时太投入，动作幅度大，头发散乱开，不少头发都碎碎地落在耳侧和脖颈。

    许沐子正走在去琴房的路上，还以为是信号不好或者路上嘈杂，对着手机叫过两次他的名字。

    许沐子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她这样讲过，邓昀就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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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不读研了么？”

    邓昀停下来, 垂眼看着许沐子，在她喘得最急的时候继续和她接吻。

    走前，邓昀说：“看起来你状态还可以。”

    大多数联系是在周末。

    她眼睛心虚地瞥到别处，临时改口：“但，要是有怎么都屏蔽不掉的嘈杂呢？要是想找点刺激，你又不在，我怎么办，去飙车么？”

    时间差不多，邓昀该走了，星期一他还有几节重要的专业课要上。

    很多同学反应过，说灯盏光线不足，晚上练琴实在太累眼睛。

    邓昀抬手，叩了下许沐子的额头。

    “读，边读边做。”

    许沐子仰起头晃了一下，免得碎发遮在脸侧，这是她双手忙着练琴时的习惯性动作。

    许沐子依然是容易想东想西的内向性格, 但那个学期，她的心态明显开始好转, 已经可以把某些负能量和紧张拿出来自嘲。

    琴房没开窗,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木头味道。

    “下次接吻别哼唧。”

    还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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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通话时提起，说：“好巧的, 比赛时间在六月八日, 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

    试试赚钱这事究竟有多难，也试试不吹牛去搭建那些虚假的家庭背景、不搞整天喝来喝去的应酬，到底能不能赚得到钱。

    邓昀问：“生日是六月八日？”

    邓昀就站在这样昏昏的灯色里，伸手，慢条斯理地拨开许沐子颈侧的碎发。

    这个吻很漫长，强势地清空了她脑袋里的所有想法和逻辑。无论“去做飙车族”这件事是否出于真心, 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想, 到底是谁在勾谁啊。

    在一曲肌肉记忆的糟糕弹奏后，大脑终于开始重新思考音符时值、处理连奏和断奏, 她却收到邓昀发了的信息——

    许沐子捂着额头，惊慌不定地去看邓昀，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看透她的小聪明。

    她拿起外套，说：“那我去机场送你吧。”

    这大概, 也算是一种回答吧。

    在忙碌着准备独奏和比赛的时间里，许沐子和邓昀偶尔联系。

    “能，一直听着呢。”

    “你不是教过我么，要学会屏蔽外界的嘈杂，享受当下。”

    “这样，够刺激了么？”

    他们有过关于许沐子生日的对话。

    在送邓昀到校门口后, 许沐子折返琴房，试图用勃拉姆斯击退自己的魂不守舍。

    “别勾我。”

    她和他本来就是叛逆者同谋，如果她不需要叛逆了，还能再联系么？

    许沐子这个专业是在学院的老校区，琴房里设施很老旧，有种中世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