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雨天 第45节(2/2)

    玻璃杯里的冰块融化了。

    他说她帮她投过简历，她抿着唇，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察觉他不认同，又改口，“那两年零九个月？”

    情绪很复杂。

    邓昀把许沐子从沙发上拉起来，手臂忽然勾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压。

    他问：“记不记得1075天前，发生过什么？”

    他“嗯”了一声：“所以别乱动。”

    许沐子捧着有点冻手的金属罐子，摇头。

    邓昀坐回到电脑椅里，躬着背，把手肘搭在膝盖上，和许沐子对视着。

    许沐子握紧凉茶罐，始终有些不敢确定：“所以你是在说”

    像打开某种心锁锁孔的钥匙转动声。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多久以前？”

    也或许是他开始和她接触，并且想方设法和她接触的时候

    “想要”和“想要喜欢邓昀”，这两种情绪反复冲击着许沐子。

    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去。

    “可是你说让我忍着别哭”

    面对那片令人打不起精神的残败景象，他问过她对未来的打算。

    心脏像被牵线提了一瞬，许沐子手上把凉茶罐握得“咔嚓”一声脆响。

    最后他说：“还哭？我就当作，你是在邀请我抱你了？”

    他们站在许沐子家已经售卖出去的小别墅里，客厅狼藉，纸箱和杂物堆得人无处落脚。

    “那时候很想抱你一下，但不能。让你别哭，是怕看见你掉眼泪，我会忍不住。”

    她伤心又迷茫。

    “两年多吧”

    邓昀开始在意许沐子，的确是从墨伽洛斯靶场遇见之后。

    许沐子不怎么确定：“好像是两年零八个多月吗？”

    怕错过他的电话，她的手机总放在铃声模式。

    他也记不清到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变得时时在意她。

    她很开心，可是那些年错过的酸楚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我在说喜欢你。”

    那些藏在心底里，几乎因生锈而迟钝的好感，又开始蠢蠢欲动。

    邓昀非常坦然：“一直到最后的见面，我还在动心。”

    如果没有家庭变故就好了。

    他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去。她手里还握着凉茶罐，却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脖子。

    膝盖蹭到他的裤子布料，轻薄的材质淋过雨，潮湿，凉丝丝地贴在她皮肤上。

    她也因为六月的回国计划，开始尝试着敷面膜。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心里空落落的难过逐渐被填满。

    邓昀说完，抬手弹了一下装着玫瑰的杯子。

    或许是他在饭店外面，帮她扣好衬衫衣领扣子的时候；

    许沐子其实殷切地期待过邓昀的生日礼物，也期待过他们关系的转变。

    “可是你说，你上一次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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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昀看她一眼：“是1075天，马上就三年了。”

    1075天前，最后一次见面。

    凉茶罐子上凝结的霜化成冰凉水滴，从她指间滑下去，她眼睁睁看着水滴落在他脖子上。

    或许他在发现她有喜欢的男同学、继而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微妙不爽的时候；

    很轻的一声脆响。

    “对你有好感比较早，具体我说不清，大概就是在诓你翻墙那几天的事情。后面开始从好感变成喜欢，这之间有过无数次动心。”

    “具体点。”

    他安慰人还是喜欢揉人头发，哄了几次，她反而哭得更凶。

    又忽然想起什么，她挣扎两下，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邓昀，你有伤”

    邓昀蹲到许沐子面前，抬手，用指尖拭去她眨眼间落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