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2)

    而府客接下来说的话，直接坐实了他的猜测。

    他拼命掩住唇，试图遏制那股酸胀感。

    紧接着颤动的大地中，仙君脚下匍匐的诡奇生物发出尖锐的啸声，鼓动双翼从极远天边俯冲而来，转瞬便飞入了姜照的视野！

    姜照这时才能窥见这个生物的全貌。

    不对。

    在他看清的那一刻，一个可怕的猜想随之出现。

    挖心剜骨。

    ——这个灵魂，是应璋的母亲。

    而很快，那只唤作魇的生物，给出了答案。

    一缕浅淡轻烟从它那异于常人的唇舌间飘出，化作虚幻的人影落定在府客身侧。

    而这，竟被称作慈悲。

    衣裙褴褛，却脊背挺直。

    他想看看应璋母亲的样子。

    在姜照的角度，只能看见这人影极朦胧的侧脸。

    “失去魂修命格的魂魄，迟早会消散……”府客微微偏头，“仙君竟如此慈悲，让此人在临死前成为魇的食补之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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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照喉间一涩，鼻头发酸。

    而应璋母亲的灵魂，却并无反抗之意，闭着眼一无所知地立在原地。

    在姜照的注视中，它抬起刻着奇异纹路的漆黑双臂，张开指甲尖利的双掌，朝反复冒出水泡的手心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赵怜姬？”府客的声音终于不复平淡，讶然道，“仙君竟还留着应骞之妻的魂魄么？”

    空茫大地安静下来。

    失去……命格？

    只见它伸出手，虚虚地捧起灵魂的脸颊。

    冰冷的四个字撞入姜照耳边，令他瞳孔一瞬急剧扩张，只觉手脚都使不上什么力气。

    “你的确无能。”仙君冰冷地说，“不过无妨。”

    而因为近距离，姜照听见府客喃喃说：

    仙君并未作答。

    “……应骞拼死顽抗，仆将之挖心剜骨，也没能找到。”府客闷声道，再次低低重复，“是仆无能。”

    他们甚至把应璋母亲的命格给换走了？！

    姜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姜照下意识地走近些许。

    应璋父亲的名字，便唤应骞。

    它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只咧着一张巨口，赤着古怪的身体，是没有性征的诡异生物。

    赵怜姬的灵魂仍保留着死前的模样。

    它的身体缓慢地前倾，直到将自己的额心贴了上去！

    他们……甚至把魂修的魂魄抓走，作为这些怪物的食物！

    那他们突然把灵魂放出来，是为什么？

    它在府客跟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