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2)

    “不、不……”

    他眼神沉暗，语气加重，道：“带她们走。”

    她似乎再次变回了那个沉静稳重的天凝首徒。

    “长老恕罪，饶命啊长老！”

    迎着那抹凌厉剑锋，姜照终于冷下了脸。

    她眉眼间满是阴戾，拼尽全力挥动了最后一下——

    崔灵洗紧紧地瞪着他，这一刹那许是求生的意志起了作用，令她不知从何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作为丹修竟朝前挥动了一道微弱的剑光！

    他轻声说：“如果仙子所说的努力，是指企图用劣品灵丹瞒天过海，是指将他人的果实占为己有……”

    裴桁之为难片刻，终是迈步走向崔灵洗，小声道：“师姐……我们走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得极为漫长，连桃瑶痛哭的声音都渐小了下去。

    他声音还未落地，本还躺在地上哀呼嚎痛的桃瑶，登时噌一下弹起身尖锐地叫唤起来：“不！不行——长老、长老饶命！桃瑶不想去天权堂……求长老饶命！”

    她置若罔闻，紧接着挥了第二下，转向裴桁之：“我是你的师姐。”

    崔灵洗表情空白，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步步后退，脊背贴紧墙壁，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化出一道殷红利剑，双手紧握剑柄费力地将之抬起，而后直指众人——

    “我不能去天权堂——你们休想，休想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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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努力，是傲慢。”

    但任凭她如何语无伦次痛哭流涕，游滁心意已决。

    姜照蹙紧眉心，说：“胡说与否，只有仙子自己知道。”

    “我不能走。”

    她重重地把剑挥了一下，幽幽指向游滁：“我是师尊的徒弟。”

    崔灵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喘息道：“你胡说！”

    姜照漆黑的眼睛里，赫然倒映出直指自己的血红剑锋。

    “我在这仙府，做了一百九十六年的天凝首徒！”她嘶哑着嗓音，压抑着愤怒和不平，“世人予我赞誉，家族以我为荣！师慈徒孝，人人称颂！我谨言慎行了这么多年，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而你们，你们却想在一夕之间，夺去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让我身败名裂么？！”

    裴桁之满面不可思议，抖声唤她：“师姐……”

    游滁瞳孔微缩，失望而愤怒道：“崔灵洗，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什、什么？”裴桁之霍然抬头，惊问，“真的要交给天权堂？！师尊，您请三思啊——”

    她颤巍巍地爬了两步，拖出一地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