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2)

    姜照抱着双臂，不由走慢了些，勉力睁开眼皮。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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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山人海，沸反盈天。

    其布局、其繁盛，简直像望城的复刻。

    只是唯一的不同，便是在极远极远的天边，挂着一座庞大宫殿的幻影。

    那人吹着小调没管他，继续往前飘：“果然是打人间来的小虫子，没见过世面……若真是那些个云外天余孽，反倒没这么明显。”

    姜照愣道：“嗯？嗯……”

    姜照魂不守舍地跟上他，过了会儿才说：“……我不是人间来的。”

    姜照心里涌起一股不祥预感：“什么？”

    “看见那座宫殿了么？”他抬手指向天边虚影。

    恶鬼脸又飘回来对着他，似乎很感兴趣：“不是人间、也不是云外天，你和你哥哥莫非便是神主要找的域外来客么？”

    恶鬼脸呲开一个森冷的笑：“白骨。那些胆敢违逆神主意志的臭虫，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骨头。哼，都是硬骨头，还正正好适合。”

    那人哈哈笑道：“果然是人间耳目闭塞的小虫子！你可知，这世上已无修界的名头了么？”

    他话音落下，满意地看见姜照一瞬煞白的脸色。

    姜照彻底懵了：“什么？”

    “那是九天神宫，是神主的居所。你知道这座宫殿的基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么？”

    姜照站在城门以内，恍惚地以为自己又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姜照没太听懂，但还是一五一十地道：“我和我哥哥都是修士，来自修界。”

    那张恶鬼脸很明显地掠过一抹诧异，而后又仿佛更加笃定了什么。

    城内的一切也很熟悉。

    恶鬼脸满是怜悯：“曾经的修界，绝大部分人都不归顺神主的统治，可惜渺小的虫子，安敢与日月相争？那些反抗神主的修士——当然，也包括云外天的虫子——统统被废去了灵根灵脉、丹田识海，真正成了他们痛恨的凡人。”

    谈到“神主”，恶鬼脸顿时浮起一霎复杂的情绪。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人潮声中，他颤着音调说：“咱们，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姜照一眼扫过四周。

    尊敬、恐惧、崇拜。

    “你当真什么功课也不做便下幽冥了么？”那人道，“自是去证明你的身份。若你身份确无不妥之处，自然便能留在幽冥为神主做事。”

    姜照耳朵抖了抖，“……神主？”

    “大哥、大哥……”他忙声喊。

    那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姜照和那张面如恶鬼的脸甫一对上，竭力让自己面上的笑看起来没那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