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2/2)

    在足以令人崩溃的、灼烧般的疼痛之后，冰寒刺骨的凉意随即攀上他一半的身体。

    仿佛一记重锤落下，姜照“嗬”一声蓦地睁大双眼。

    而右边的路则凝聚滚烫的岩浆，沸腾狂暴的火焰噼啪作响，一眼望去如无边火海, 蜿蜒向下汇往浓黑的地底。

    “主系统……”他仰着头，表情难掩震骇，“你怎么……”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在长久的晕眩过后，疼痛才渐渐褪却。

    千钧一发之际，庄严而浩渺的声音再度从不知何处的远方徐徐飘至姜照耳际, “醒来！”

    “29999。”

    是谁……

    待他看清眼前的一切, 便无法克制住眼底的惊惧和疑惑：“这是……”

    ……算了。

    然而这个下次并没有太远。

    冰与火带着仿佛能够撕裂他的力量在他体内两相对抗, 折磨好似永无止境，让姜照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可姜照仍旧无法醒来。

    再次沉入无知无觉的睡梦前，他迷迷糊糊地心想。

    但隐约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他无法从黑暗中苏醒, 紧接着一阵劈裂般的疼痛迅速吞噬了姜照所有的感官，仿佛有一把被火烧灼过的锋锐刀子一寸寸在他骨缝里割磨。

    意识模糊之间，姜照又再次听见了一个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

    那只眼睛眨也不眨，星云在它眼底分裂又聚合，足足过了十数秒，它才说：“现在是恒星时间7889年15月44日25时61分17008秒，愿人类荣光永存。”

    姜照不会错认这颗倒映星海的眼睛。

    因为姜照虚弱的“魂魄”，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下一个七日了。

    “29999。”

    谁在唤他？

    迷迷糊糊中, 姜照只觉胸口泛着滞涩的疼痛，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心脏，令他不由挣扎着想掀开沉重的眼皮。

    他疼得想翻滚，他能听见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得声音,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滑下的两道湿润。

    等下次，再见到宿主的时候，一定要还给他。

    “姜照。”

    “姜照？”

    在他眼前，赫然出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天堂与地狱，以正中央那颗悬浮着的硕大眼睛为界线, 形成泾渭分明的两端。

    姜照这才吐出口气, 旋即费力地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慢慢地坐起身。

    下次。

    左边的路由无尽寒冰铺就，皑皑素雪厚积成泥，路径曲折向上蔓延, 宛如一条不知通途的纯白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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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