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2/3)

    说是猎，其实是把上林苑饲养的家雁全放出来供他选取。毕竟这大冬天的，大雁早就去了南方，哪里能找到品相这么好的雁？

    可问题就在于，江从鱼又不可能嫁到别人家去，这人走六礼流程做什么？！

    师徒俩对坐闲谈了一上午，吴伴伴就带着笑过来询问杨连山能不能把礼物抬进来客院。

    杨连山看向江从鱼。

    杨连山道：“用雁取的是阴阳和顺，你俩都是男的，哪来的阴阳？还有，这是人家提亲用的，你这是要嫁人？”

    楼远钧轻笑着说：“你都让我来见你唯一的长辈了，难道不算提亲吗？”

    江从鱼：。

    现在天气这么冷，楼远钧上哪抓来的活雁？！

    楼远钧见江从鱼独自过来，问道：“师叔可喜欢我准备的礼物？”

    江从鱼见杨连山一脸气恼，毫不犹豫地说道：“那还是炖了吧！”

    杨连山道：“有你这么胡来的吗？收就收，不收就不收，收了炖掉是怎么回事？”

    杨连山本就是当世大儒，一看就知道这雁是做什么的。

    兴许是楼远钧没把眼里那股占有欲彻彻底底藏起来的缘故？

    炖大鹅，他喜欢。

    江从鱼道：“难道别人家收了雁就干放着吗？他们肯定也是吃的！”

    这大好的日子江从鱼可不想挨打，赶忙说：“我啥都没说！那您这雁收还是不收？”

    只不过到后面的东西就有点不对头了——

    江从鱼看着他这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气，既感觉他认识的那个楼远钧回来了，却又莫名地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同。

    像这大冬天弄活雁来谈婚论嫁的本事，旁人可没有。

    江从鱼道：“别的都好，就是雁不好。老师说这是别人提亲用的，你这样用不对。”

    杨连山已经不想骂他了，摆摆手说：“就放在那儿，等会还给人家！”

    杨连山横他一眼：“你说什么？”

    按照古礼，两家纳采时用雁为贽者，收下对方送来的活雁后代表六礼的第一步走完了，双方初步达成婚姻意愿！

    以前楼远钧在他面前，就是这样掩饰着自己的本性哄他诱他的吗？

    这些可都是他参考从前自己给杨连山的礼单亲自准备的，至于后头塞进去的活雁，那也是他亲自去上林苑猎回来的。

    杨连山道：“什么礼物？”

    江从鱼起身说道：“应该是他给你准备的礼物。”那天楼远钧提起时他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听吴伴伴说礼物都送过来了，便陪着杨连山出去看看楼远钧都送了什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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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前面的礼物准备得还很合杨连山心意的。

    杨连山道：“寻常人家哪里用得起雁？即便是家里有钱一般也是用鹅的。”

    江从鱼嘀咕：“可惜了。”

    这家伙还往那堆礼物里头混了只活雁！

    最初抬进来的都是给杨连山的东西，上好的笔墨纸砚、稀有的孤本字画，贵而不俗，送得很合杨连山的心意。

    他也不知道楼远钧会这么干啊！

    如果一开始结识的是这样的楼远钧，江从鱼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吓跑。

    一想到杨连山等会儿见到楼远钧时的表情，江从鱼又暗自嘿笑起来，拉着杨连山入内坐下，自己出去迎楼远钧过来。

    江从鱼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今晚我们吃炖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