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是啊，广陵相。”郗归抬眼，看着刘坚，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壮士肯听我的吩咐，我必会为你寻出一条青云路。假以时日，你也可以做广陵相。”

    效死

    他的祖父刘阳，曾以善射事晋武帝，历任北地、雁门太守。

    却没想到，来的竟是个作弄人的小娘子。

    郗归缓缓说道：“我乃郗岑堂妹，也是壮士如今所在的那座庄园的主人。家兄临去之前，将京口势力托付于我。我此来，一是为了见见诸位，彼此有个了解。其二嘛，则是来为诸位找个好前程的。”

    这次听到有人执郗岑遗命前来，刘坚还以为要换个郎君作统领，正打算好好说服他据守京口，自己也能有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郗归听刘坚这么说，并不觉得气恼，而是挥挥手，示意南星上前：“壮士先看过信物吧。”

    刘坚看向托盘，里面有两件东西。

    他愣了一下，旋即垂眼问道：“在下听闻有人执先司徒左长史郗岑遗命而来，不知贵使何在？”

    刘坚出身武将世家。

    不料座上竟没有男子，只有一位宛如世外仙姝的女郎。

    那时郗照静镇京口，拱卫建康，先后抗胡平叛，帐下有的是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机会。

    但他却很少对刘坚等人发出什么指示。

    “前程？可是——”刘坚迟疑了。

    刘坚面露窘迫，却并没有反驳。

    他不由有些恼怒，随即抬起眼来，想看看是哪个不知轻重的使者，竟然带了姬妾来见他。

    她微微向前倾身，徐徐开口说道：“我就是壮士要找的‘贵使’呀！”

    “听闻谢小郎君去年领了广陵相一职，郎主还赞了谢侍中举贤不避亲。”

    郗归自昨夜起便情绪低落，此时看到刘坚的反应，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兴味。

    郗归也不恼，只是语气如常地说道：“我虽是女子，却能做伯乐，在这被世家大族占据的朝堂之上，为壮士找出一条晋升之道。壮士可知，谢侍中的侄儿如今是什么职位？”

    一件是块玉佩，花纹与高平郗氏族徽相似而略有不同，是郗岑专属的标志。

    刘坚一面觉得不可置信，一面又忍不住看向郗归——万一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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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怎么可能？”他一介寒门武夫，怎能坐到广陵相的位置上去？

    是以刘坚等人徒有一身本事与一腔抱负，却因无仗可打，而不得一展所长。

    郗照逝世后，郗岑每年都送财物到京口，以免这些人穷困潦倒，难以度日。

    然而，永嘉之乱，刘家南渡得太晚，没能挤进江左朝堂，从此便只能依附司空郗照生活。

    “你——”刘坚强忍怒气，生硬地回道，“兹事体大，还请贵人不要玩笑。如若没有使者，在下这便告辞了！”

    毕竟，郗岑一心一意想着自荆州北伐，根本不把司马氏的皇帝放在眼里，更不必说帮着司马氏拱卫建康了。

    他之所以年年送钱，不过是替祖父尽些照料北府后人的责任，顺便也给自家留一张底牌。

    可所谓底牌，便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示人。

    郗归笑了：“可是我只是个女子？”

    另一件则是紫檀木制造的马状兵符，刘坚从怀中取出另一半兵符，两块并在一起，严丝合缝。

    他不由变了态度，正色开口道：“敢问贵人，郎君对我等有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