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3)

    “是。因为这个法子，西苑制钢的效率提高了不少。伴姊，这都是你的功劳。”

    南烛听了这话，对着郗归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您看，就连她自己，也渴望为您效劳。

    “怎么会呢？”郗归看向伴姊，“很有童稚朴拙之美，我感受到了其中的心意。伴姊，谢谢你。”

    她觉得伴姊今日的表现，俨然就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

    这是一幅桃花纹的浅粉色丝绢，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郗归仔细看去，发现是《桃夭》的诗句。

    郗归仔细折好丝绢，交待南烛收好，然后转向伴姊，赞许地说道：“你在西苑想出的流水线作业，我已经听说了，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伴姊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双手捧上自己的礼物。

    郗归见伴姊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难免有些失望，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示意南星取笔墨来。

    “都是女郎教导得好。”伴姊真诚地说道，“西苑的铁匠们都说，他们打了这么多年铁，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制铁之法，也没有见过像灌钢一样的好钢。他们都说女郎是受了神女指点，才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

    郗归打开竹筒，发现里面是一卷丝绢。

    伴姊红着脸，再次点头。

    “不是的。”伴姊摇了摇头，“我这样的普通人，怎能和女郎相提并论呢？我只是很想很想为女郎做些什么，所以才想试试看能不能帮到女郎。”

    她避开丝绢，将点心和酥酪放在案上，怀念地说道：“从前我和南星读书识字时，女郎就让我们从《论语》和《国风》学起，说这两本书易于入门，我便也给伴姊准备了这个。”

    她怀着一个小女孩最朴素的祝愿，准备了这份礼物, 却一直羞于送出。

    他们无一不为郗归感到高兴，就连西苑的部曲，也因此番狠狠打了琅琊王氏的脸面, 而感到大快人心。

    “是吗？谢谢伴姊。”郗归笑着说道，眼中仿佛闪着星光，“是你自己做的吗？”

    伴姊听了这话，忐忑地抬起了头，与郗归带着笑意的目光撞在一处，觉得自己简直要醉倒在这样的温柔中。

    伴姊就是在这种情形下, 知道了郗归大婚的消息。

    伴姊被郗归赞许的目光注视着，显得有些无措。

    伴姊难为情地垂下了头：“写得不好，让女郎见笑了。”

    “流水线作业？”伴姊听到这话，先是怔愣了一瞬，然后才迟疑地问道，“女郎是在说铁匠们分组轮流制钢法子吗？”

    “我可以拆开吗？”郗归笑着问道。

    这样大的孩子，一定很期待自己的礼物被人喜欢。

    她将丝绢取出，轻轻铺在几案上。

    郗归赞了一句“不错”，指尖从一行行字迹间抚过。

    南烛进门之时，正好听到这几句话。

    直到今日郗归召见，她才犹豫着，带着礼物来到郗归面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郗归读了两句，侧头看向伴姊。“你学字了？”

    郗归笑着点了点伴姊的鼻尖：“那你呢？是不是也受了神女的指点，所以才改善了西苑的冶铁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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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握着衣角，赧然说道：“我想着，如果学会读书写字的话，就可以帮女郎做更多的事，于是就告诉了潘统领。潘统领问了南烛姐姐后，给了我《论语》《诗经》，还有一些笔墨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