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3)

    他看到郗如,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谢蕴。

    硕鼠

    谢瑾对上郗归微抬的眼眸,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刺痛。

    “《硕鼠》, 刺重敛也。国人刺其君重敛,蚕食于民,不修其政, 贪而畏人, 若大鼠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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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语气中带着几分嘲意。

    南烛没有说话,郗归接着吩咐道:“你先去忙吧,告诉小丫头们一声,等谢瑾到了,让她们跟阿如说一声。阿如今日受了打击,恐怕会想见见熟悉的人。”

    “不必。”郗归微微摇头,“理不辨不明,她迟早要明白谁对谁错,与其等到旁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影响她,不如现在就让她多接触些人,然后再跟她讲明道理。”

    谢瑾没有说话,郗归坐起身来,徐徐饮了一口茶汤,然后才缓缓抬眼,看向谢瑾。

    谢瑾还没来得及说话,耳畔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瑾示意引路的南星退下, 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迈过去, 缓缓抽出郗归手中的书册, 为她盖上了一床薄衾。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谢瑾缓缓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瘦了不少的郗如。

    “你这次过来,又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公大臣,又有何指教啊?”

    如今的江左,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般的重敛蚕食之象?

    谢瑾进入书房前, 郗归原本在翻看一本《毛诗》的旧注。

    三吴那些无路求生的可怜百姓, 之所以会冒着生命危险揭竿而起, 又何尝不是因为想探索出一条另类却有效的出路, 去实现其内心深处“逝将去汝,适彼乐土”的热切愿望?

    南烛有些迟疑:“女郎,小女郎本就依赖谢家,您看是不是先将她和侍中隔开一段日子?”

    她明明最有才气,却不得不遵照家族的安排,嫁给平庸无比的王定之,在乌衣巷中蹉跎了十余年。

    “让他们吵。”郗归冷嗤一声,脸上浮现出几分讽意,“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个顶个地自私,等到徐州的摊子铺开来,他们还更有的吵呢。”

    史书教会他“主在与在、主亡与亡”的道理,可若是那为人君者,根本就不配他如此相待呢?

    说到这,她颇为兴味地瞧了南烛一眼:“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阿如就一定会被谢瑾影响呢?咱们家的这位小女郎,可是聪明得很呢。”

    郗归自小憩中醒来, 入目所及的, 便是谢瑾对着那一卷《毛诗》出神的场景。

    谢瑾一字一字地看完这两行小序, 心中五味陈杂。

    好不容易可以借着王定之外放的机会轻松一段时日,却这样猝不及防地,死在了叛军手下。

    他听到她自顾自般地答道:“如此硕鼠,漫山遍野,各州各郡,简直无处不在。”

    他口口声声要做江左的安社稷之臣,可究竟何为社稷臣?

    消息传回建康的那一日,整个谢氏无人敢信,也无人肯信。

    回身之际,他的余光扫过那本《毛诗》翻开的页面, 发现郗归停留的地方, 赫然是《魏风·硕鼠》。

    只是这几日又下起了雨,她午后困倦,读着读着,便忍不住靠在凭枕上假寐。

    “这就触到痛处了?敢问侍中,这诗中的硕鼠二字,该作何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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