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心中一顿，一句话蓦然脱口：“王上，优昙花要开了。”

    他看见牧开兰如释重负的眼色。想来她也并不知晓该如何面对曾要杀掉自己的罗舍王。

    “王上厚礼，苍厘承下了。但此去轻衣快马，没有放置重物的余地，还请王上暂摆宫中，待我功成归来，再领好意。”

    那厢安天锦还怔在缈姬的笑容里，听见这话也没有反应。苍厘又行一礼，独自离开观景阁。

    客套几句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命人从宫道旁的耳楼里抬出一方极重的硅化木，哎呦嘿地放在了宫阶上。那木头状似石枕，色若朱砂沃雪，是两人合抱才能围起的宽度。

    “明日，去灵庙取毒。”

    宴会后半，苍厘同人敬酒，走到牧开兰身边时，压低声音道：“目前城内暂时太平。之前说好的东西，两日后如约奉上。”

    苍厘蹙了蹙眉，本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由头，只能据礼道别，而后策马直出城门，一路朝东而去。

    一分价钱一分货

    苍厘印象中，缈姬极少笑，有人说她根本不会笑。但苍厘确乎是见过的，虽然少极，但那确实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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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厘隐在树丛里，看少女将那耳环摩挲良久，而后对镜戴上。血顺着她被刺破的芝麻痣流下来，仿佛眼泪一般。

    安天锦松松系着的羽氅下露着睡衫，面色阴沉，看上去还没睡醒。

    沉沉暮色中，缈姬点了头。

    苍厘起初不明所以，再一转念，明白过来。

    两天后，牧开兰在窗边发现一份匿名赠礼。那是一副艳蓝的宝石耳饰。两味奇毒，分别藏于两枚焰形珠石中。

    “缈缈，现在你真的只有我了。他会因为你要杀他变心，我却不会。这种信任只有我能给你。只有我敢给你。我知道你从见我的第一眼起就想杀死我，但我还是喜欢你……为什么呢？大概是你教会我，什么叫做无需掩饰的恶吧。现在你只能看着我了，开心么。”

    现在他非常确定，这是对着自己的笑。

    苍厘毕礼而去，将拂门纱时，隐隐听见了安天锦的嗔念。

    苍厘不由转身，然后看到缈姬，对着自己，缓缓笑了。

    这一日刚过五更，苍厘就背上一副包裹，跨上一匹小白驹，哒哒地行到王宫门口，同安天锦行告别礼。

    章2 镇明将军

    亮台的接风宴照常举行，酣醉的客人们并不知道自己轻巧地避过了一次死劫。苍厘迟迟到场，同诸人道歉，说王上今日身体不佳，所以宴会由自己主持。

    闻言，安天锦百无聊赖的面上终于露了丝笑意，“行，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