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2/2)

    红衣盘腿于海水之中，是陆观道的脸，眼中正带着笑意，好似在等他醒来。

    身躯也看着。

    斐守岁撑着意识，看面前手舞足蹈的陆观道。

    然后窒息。

    斐守岁闭着眼，让海水荡开他的身躯。

    水湿透了衣襟，人儿坐得笔直，可眼睫依旧微微地垂，就像壁画上永远睁不开眼的佛陀。

    斐守岁坐在海面上，还没来得及惊讶，便看到他对面的红衣。

    但模糊的视线，将白衣晃成了红衣。

    那个雨夜的红衣，身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不敢认同面前的小娃娃，就是荒原旧友。

    “我？”身躯虚眯着眼，“大人是想说，我也没法拒绝，对吗……”

    一只浑身黑毛的鸟妖，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闭上了眼。

    “……是。”

    身躯撑住身子，摇了摇头。

    一位身着浅粉的花妖，在他面前细数丹药。

    斐守岁缩了瞳仁。

    昏了过去。

    那海水吹起来，在红衣的眼睫上留了些许水渍，但红衣没有擦去，任由了海水，点点滴滴。

    破牢之人是燕斋花？她还有帮凶？

    陆观道看到斐守岁苍白的唇，他比月上君都着急：“我可以的！不会就学，我学东西可快了，只要教一遍！”

    斐守岁睁开眼。

    意识在海浪里漂浮，海上的天气很不好，电闪雷鸣。

    斐守岁感知着身体的重，好像千年前，他也有过喘不上气的毛病。是明明身在万物之间，却无法探寻到生命的热。

    “来，你听好，这是天庭每月会送一次的药丸……每隔三日服一粒……送药的仙娥是海棠花妖……”

    黄粱

    月上君一把拉过陆观道：“就是你了！”

    陆观道正忧心地看着斐守岁，不敢添乱。

    有记忆在这短暂的沉寂里涌出，斐守岁皱紧了眉梢，接受着涛涛回忆。

    “您在说什么……”我照顾他还差不多……

    叹息从嘴里呼出，身躯的疲累抓着斐守岁，逃不走。

    身躯的手指向药瓶。

    谁？

    还有亮绿色瞳仁，一袭白衣的……白衣的蛾子。

    他被人剥夺了生的权力，一口一口，在逃不走的漩涡之中徘徊。

    “径缘，你也……”

    说着。

    蓦地。

    身躯秉着一口气，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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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观道的这副面貌，居然……有些慈悲。

    目见月上君将陆观道推到他面前：“就让小娃娃照顾你。”

    身躯笑道：“您都这般说了，小妖定然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