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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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叫人觉出一种超乎寻常的专注。

    似乎是不可置信，系统重复了一遍, “畏惧，刘彻的畏惧。”

    “简单啊？”林久问他。

    “虽然这样说很多余，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打出这个【成就】的正宗路线应当是，你和刘彻缠缠绵绵虐恋情深，然后有一天你大彻大悟慧剑斩情丝，然后刘彻来见你，他见到你眼睛里不再有对他的爱——”

    她面无表情，可就是有一些东西, 像冰层下涌流的水一样，在她皮肉之下涌动。

    林久忽然抬起眼睛，她自己的眼睫毛上也溅上了血，此时还有血珠垂坠在她睫毛上。

    清凉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侍臣领命而来。

    此时是夏日的尾声，长风流火, 冰鉴里的冰块堆叠成山岳的形状, 风吹过时，撕扯下绵密的白色冷雾。

    他唯一能做的是回以同样专注的目光，不敢稍微移开视线。

    可是太远了也太慢了，神女和皇帝在一起时，清凉殿如此拒人千里之外，最伶俐的侍臣也不能在转瞬之间到达皇帝脚下听命。

    她看起来……像是森严, 又像是兴奋。

    说这话时,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彻看，长而浓密的睫毛不带丝毫卷曲的弧度, 直直地从眼睛里扑朔出来。

    神女还在凑近，刘彻后背已经抵上了坐塌的扶手，退无可退。

    汉宫鲜少有人见天子如此失态，刘彻从小就是个洋葱一样的小孩，有时你看他鲜衣怒马肆意自在，可剥开那一层表象之下，大事当前他永远深沉冷静喜怒不形于色。

    “来人。”刘彻说。

    神女慢慢倾身。

    系统飞快地说, “恭喜你打出成就【由爱而生畏】, 此时他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的畏惧。”

    系统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呕吐声，“反正大致就是这样，太猎奇了我实在说不下去了，总之这是一个保守估计三年才能拿到的【成就】，你、用的有三分钟没？不是我不明白，刘彻为什么突然就害怕了啊，你之前动不动威胁他要吃他的血肉，那会儿也没见他害怕啊。”

    她俯身看刘彻，血流到手腕上，又一直滴沥到刘彻脸上。

    “卫青、什么时候，回来？”她问刘彻，口齿清晰。

    “刘彻也会生出畏惧吗？总觉得这个【成就】来得太简单了。”系统嘀嘀咕咕。

    在这样的注视下，刘彻耳边变得很安静, 神女离他很近，天地离他很远。

    她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衣服碎了。”

    林久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而此刻他表露出畏惧，但又不仅仅是畏惧，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情绪是失控的。

    一直以来他小心翼翼维持着自己的姿态, 不愿轻易在神女面前后退，认为这是示弱的姿态。

    “来人！！”刘彻提高声音，何止怒吼，简直咆哮。

    但现在他顾不上去想这些了，神女看起来不对劲，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就是不对劲！

    刘彻后退, 躲开她的凑近。

    稍微有点狂妄的私心野望。

    说来说去, 就是不甘心示弱, 想和神女并肩而坐。

    刘彻不知道怎样回应，谨慎地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