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2/3)

    那不是凡人能够掌握的东西，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是不可饶恕的忤逆，应该被处以肝胆破碎、头颅裂开的酷刑。

    日日夜夜心脏如同在油锅里煎熬, 有时候嬴政觉得自己等不到了，他一遍一遍问自己, 难道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如何还能再贪求更多？

    他的手指在颤抖，掌心也在颤抖，女君于是简单粗暴的握住他的手，十指分别插入他指缝里。

    凤凰前导，玄鸟翼护, 金乌在后，白泽充作拉车的兽，华盖宝幢遮蔽了一整片天空。

    那东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在脑子里冒出来“看过去”的念头之前，嬴政的视线就已经黏在了上面，就像是铁块被黏在磁石上面。

    她把手里的东西展开给嬴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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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缠绕着凤凰和龙的光影，庞然巨大得像是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盘古，无边无际的蔓延似乎已经覆盖住全部的天空和疆土。

    但是现在他等到了。

    之后就顿住了，那只笔没有再继续写下去。

    她并没有变大，巨大凤凰光影的一根羽毛就足够完全遮蔽她的身形，但她站在嬴政面前，就像是泰山缓缓倾压。

    女君就从这副仪仗中走来，日月星辰的影子垂落在她发间，山川河流簇拥着她的裙摆。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像是被丝线拉扯的傀儡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迫抓握住那只笔，在眼前的白丝帛布上落下笔尖，留下一痕墨迹。

    女君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嬴政忽然灵台清明，福至心灵，一瞬间他就懂了女君的心意。

    嬴政几乎不敢去抓那只“笔”，他张大眼睛，瞳仁在虹膜中心颤动，手指紧握又伸开，指尖颤动不休。

    嬴政不确定那东西算不算是笔，那似乎只是一种概念，没有具体的形貌，也没办法用人世间的语言准确的表述出来。

    但那当然不是什么磁石，而是一张雪白的丝帛，不止是丝帛，不，仅仅只是一张普通的丝帛，也不是，不对，都不对……

    她的手指像是掌握傀儡的丝线，嬴政的手瞬间就稳定下来，紧紧的抓住了那只“笔”。

    女君已经站在他面前。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混沌的思维瞬间清醒过来。

    凤凰和龙的影子倒映在他眼睛里, 在他面前展开的是一整副神仙的仪仗。

    眼睛睁大到极致, 眼角几乎要被撑到裂开。

    大脑混乱成了一锅被翻搅的粥，很难形容那种混乱的感觉，嬴政忍不住抬手扶额。

    但这些拉扯本身是毫无意义的，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女君抓住他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只……笔？

    但是他的手没能如愿抬起来，而是被抓住了。

    他想去抓那只“笔”，可是又畏惧缠绕在“笔”周身的某种气息。

    嬴政露出痛苦的神色，本能的贪婪和本能的畏惧反复拉扯。

    这就是女君的风格, 她永远给你更多更多，多到撑破最贪婪的野心和最极致的妄想。

    嬴政有一瞬间的失神，凡人面对这种场景不可能不失神，片刻之后他回过神。

    贪婪不肯认输，畏惧又在疯狂警告他退后，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他整个人快要被活生生扯碎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