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另一个人笑:“装不了一点儿,远哥一看就不是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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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衣衫本就没两件,许远从阳台上回过头时他俩已经倒在床上衣不蔽体了。马脑壳四川籍的女友皮肤很白,在led灯下白得招摇。

    马脑壳敲着启瓶器说:“一口半瓶,这儿就24口。你的量我知道的,外面儿的府河见了你也得喊一声‘长江哥哥’,你跟哪个装处男呢?”

    许远想了想说:“瞎说。”

    “哥们儿,我大三,你大几?”

    许远懒得应付他,但他随后发现和马脑壳聊天的好处,就是可以在他房间的阳台上抽烟。这很实惠,因为下楼去又麻烦又热又有蚊子。

    马脑壳叫嚣起来:“妈的!这事儿我转世轮回都不会忘,你忘了?你竟然好意思忘了??”

    成体当然也不错,他在今晚聚会这群人里面算头号学霸,别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四肢也是靠着脑神经控制的。马脑壳拿了不少奖学金,到处参赛、吹哨,寒暑假去少儿培训机构收割家长的钱包,手里自然比许多学生宽裕。

    马脑壳每天远哥长远哥短,欢迎他在自己阳台上抽烟、晾衣服。有一天晚上,马脑壳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两个人进门就滚作一团,大概是在美剧里学的,呼哧带喘,连抱带脱,表现得十足形式主义,发/情的狗见了会摇头说“还是你们狗”。

    “…………哦,渔凼镇第三中学在哪里?”

    “哦,工作了,哪个学校毕业的?川大?电子科大?成都理工?”

    马脑壳觉得沉默寡言的男人特成熟特酷,特别爱招许远说话。

    有一年暑假没回家,学校宿舍关门了,他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屋。一套九十平的房子用简易隔板墙隔出了四间屋,他租那间带空调带阳台,800一个月。他对面住着的就是社会青年许远,那屋子没空调没阳台没窗户,不开灯就是间小黑牢,380一月。偏偏原属于客厅的烟雾报警器就隔进了他的天花板,用电磁炉炒个蛋炒饭都能给自己招来物业。

    旁人看他来劲,立马更加来劲,“啥子事啥子事?”

    口开闭口处男,不知道的以为成都男人有处男情节。

    马脑壳:“啊?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素质了,以前跟我合租的时候把我房间当吸烟室的你怎么不见了?”

    他本是北方人,高考的时候向往娇小玲珑的四川美女,放弃了北体、首体,直奔成都体育学院而来,简直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典型。

    马脑壳想起来又好气又好笑。

    许远笑道:“咳咳,借住在别人家,喝醉了不方便。”

    明明穷困潦倒,有些人却显得挺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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