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条 喜欢的对合犯：泰戈尔悬崖上的自白(2/3)

    我嘟着嘴，拿着牙刷逕自走入浴室，花纶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坦承对我的真实情感，只能看着我的背影偷偷叹息。

    花纶的口吻越来越悲伤：「刚才忘了告诉你，坦白说，是我自己害羞说出口，有一次和『小町』约会时，她突然在大庭广眾之下紧紧抱住我，怎样都不肯松开手。我…」

    笨蛋，不会趁我假装睡着时，赶紧偷偷说出口吗？我依旧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这个傻瓜，真想把他从悬崖上给推下去。

    「我呢？」他不知吃下什么药物或保健食品后向我索取一声晚安。

    「我已经没有花可以送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咖、阿玛蒂蒂丝，晚安喔。」

    难道我才是那道阻止他萌发对小野未央奈「爱之违法性」的障碍？倘若如此，花纶你可怪不了我，只能怪你自己意志不坚，当初根本不应该索取一成时间报酬；然而更令我在意的是「无花可赠我」的深层涵义。

    刷完牙后，我轻抚两隻可爱兔子，顺便道声晚安。

    他低声吟诵后，小心翼翼收起那张信纸。

    将来离开这里，我是否能在其他地方回忆起小城堡中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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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翠的森林，

    花纶双颊开始变得红润，他忸怩地说：「你都听见了？」

    他们中间吹过

    一阵喟叹的清风。”

    既然花纶否认和小野未央奈之间若有似无的恋爱情愫，「一阵喟叹的清风」究竟是指谁？我好想问问当初化成这阵风的泰戈尔。

    我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回答：「很不巧，就只有刚好听见你的犯罪自白，明明偷偷爱着你的『蔻玛酱』，还敢明目张胆否认。」

    我意兴阑珊，完全不理会他的要求，直接躺在他的床上并拉上棉被；后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蔚蓝的天空俯瞰

    窗外陡然穿入阵阵救护车与消防车鸣笛声，划破自白的冻结时空，我不小心张开了双眼。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听你描述那些爱情动作片的场景。果然一点都没有兰斯洛特的架势。」我挥挥手示意停止自白。「对了，我还没刷牙。我的牙刷和牙膏呢？」

    「花纶，你不设法努力保护我反而和你的『蔻玛酱』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力搂抱？你的勇气好像都用错地方了。」

    我隐约听见书本翻阅的簌簌声响，他拿起我方才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漂鸟集》。

    「不知道你是否有看到这首诗？读起来好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却非常伤悲。」

    花纶急忙停止深夜的自白，乾咳了两声后说：「抱歉，宿舍唯一缺点就是附近有消防分队，有时深夜会被吵醒，不过也没办法，这就是国家保护义务。」

    「风，有时候很令人讨厌。小亘，其实我没有花可以送你了，我已无花可赠你，可能连deadflowers也没有。」他的语气流露出一股伤悲。

    有气无力的他乖乖拿出一支全新牙刷，并且帮我挤出带有香气的牙膏，那是刚才在超市购入的草莓口味牙膏。自从上了小学，就再也没有用过儿童牙膏，这股香味诱发出无忧无虑的童年回忆，在这座没有时间的小城堡里，时光好像可以倒流至每个美好时刻─撇除他和小野未央奈的曖昧不明关係。

    「不是这样，刚才我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