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九条 爱的事实上契约关係（1）：蔚蓝天空的秘密(2/3)

    我转头望了那座小城堡所在楼层后，快步走向捷运站。打开罐装咖啡的拉环，一口接一口啜饮，过于苦涩的滋味不停刺激我的味蕾。

    她轻轻摇头：「还没呢，实在太困难了。」

    她从咖啡色名牌编织包内取出那张手抄诗信纸，谨慎地将它重新交给我。

    「你还是赶快回家，以免着凉感冒。」小野未央奈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她露出极具魅力的笑容，从容缓步离去。

    我心不甘情不愿向我最讨厌的小野未央奈点点头。

    花纶大言不惭说：「我知道蔻玛酱最好了，不折不扣的有容乃大。」

    纵使蔚蓝天空已给了森林必要养分，还是缺了最后的爱。我期待能再一次仰望那片湛蓝，无依漂鸟变成带来幸福的青鸟，翱翔在一片接近无限透明的蓝天之中。

    我难以理解小野未央奈的弦外之音，这首诗就算要我倒着念也不是问题，我已不知反覆诵念过多少次了。

    「你只见到那阵喟叹之风的阻隔轨跡，却忽略看不见的东西最重要。泰戈尔会这样肤浅吗？」

    小野未央奈在闪烁的灯光下诵出泰戈尔写给林徽因的诗句：

    「你真的如此认为吗？」

    小野未央奈抬头望着漆黑夜空说：「蔚蓝的天空之中有些什么呢？」

    他们中间吹过

    公园里的一盏照明灯似乎故障，忽明忽灭。

    我将咖啡收进自己的包包内后回答：「这么说来，我好像根本不是得不偿失，而是不断失去。」

    「难道不是吗？现在的我好像更加难以独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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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忙地回答：「我想坚持自己对爱的信念。」

    「但是我会努力学习，才能和花纶一起构筑那张蓝图里的爱情。我说过会让他真正回到我的身边。」

    「俗话说无三不成礼。」

    「你就不担心我会吃醋吗？」小野未央奈故作不满地鼓起双颊抱怨。

    「除了刚才的罐装咖啡，你真的是一无所获吗？赶紧回家，别感冒了，否则真的就是得不偿失。」

    小野未央奈原本行进的路线忽然一转，步入公园一隅。

    「人生总要有可以让自己坚持的一件事，至死方休，好比西塞罗就算死，也要捍卫罗马共和国人民的最后自由。你呢？今天又是为了追求什么而坐在这里？」

    「白色云朵、快乐飞鸟，啊…还有阳光。」我豁然开朗地喊出声。

    “蔚蓝的天空俯瞰

    「蔚蓝天空早就静悄悄给了葱鬱森林必要的养分，只是大多数人将焦点放在清风的叹息。因为无法独处，所以只看见了代表孤单的隔阂。」

    「你连什么是爱都还搞不太清楚。放弃无谓的爱，也是一种对爱情的坚持。」

    「先约法三章，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那罐热咖啡和你要转达的话，蔻玛酱都帮你完成了。」小野未央奈凑上前去，轻搂花纶的手臂。

    「郑亘荷已经离开，你可以出来了。」

    公园里的那盏故障照明灯放弃挣扎，瞬间熄灭。

    「什么嘛！」我不禁对她发出抱怨，原来小野未央奈也不会自我相处。

    「一切不是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如此关心她？」

    「为什么你会如此坚持？」

    我揹上包包起身后说：「蔻玛酱，你学会独处了吗？」

    「我…」小野未央奈的反问让我一时语塞。我究竟为了什么而坐在这里发呆，连天色转暗也浑然不觉。

    我凝视着小野未央奈回应：「至少花纶已经努力让我知道爱情轮廓，剩下的部分他一定会告诉我。」我发出鲁莽豪语，接着大胆丢出我想知道的问题：「你和他已经交往了吗？」

    公园里经过一对老夫妇，相偕看着此景而露出笑容。

    苍翠的森林，

    不愧是西塞罗的化身，小野未央奈对独处定义的说明，震撼我的内心，手中的罐装咖啡犹如随之沸腾。

    花纶从公园树丛暗处现身后说：「蔻玛酱，非常谢谢你。」

    「万一她感冒的话，濒临破產的健保负担又要加重了。」花纶满脸愁容回答，似乎真的很担心台湾健保制度的黑洞。

    一阵喟叹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