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2)

    “季明蕴。”

    摸索间，他的手指触碰到一截细长的缝隙，李子越偏头往那看去，发现是扇被微微合上的木制窗户，外面的冷风透过这道缝隙拼命往里钻，李子越的指尖已经开始泛寒。

    他难耐地睁开眼眸，透过一点光亮，看到自己身上沾满的红色液体。

    原来先前隧道口那黏稠的液体并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人为涂抹，目的就是让他身上沾红，以便村民指认他杀人。

    那是一尊金光渡边的大佛。

    季明蕴靠在烛光照不到的门边墙角，似乎并不意外被李子越发现。

    他“杀人”这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李子越感到头脑愈发眩晕。

    他的脚后跟不小心蹭到某个巨物，那物体内部似乎留有空隙，仅仅碰了一下，就发出了几道“嗡嗡”的回响。

    那支银钗在橘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黑直的长发垂到地上，下方掩了层浓厚的血液。

    红衣女子头朝下躺在前方，并不动作，似乎已经失去了活气。

    【那上面，沾满了黏稠而发腥的人血。】

    浑身没有一点温度，流动的血液仿佛在此凝固，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连呼吸也变得极度困难——

    这……

    等他看清那物体是什么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掉入万丈冰窟。

    而退路，退路又在哪里呢？

    躲不过。

    强烈的视觉刺激让他一瞬间昏了头，视野逐渐模糊，恍然之间只见一片混乱的血红。

    他缓缓合了眼眸，听到自己清晰而快速的心跳声，嘴却微微张开，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李子越所在的位置为寺庙二楼，透过窗户能看到楼下贴了密密麻麻几排仰头正企图往上攀爬的丧尸。

    【接着，一道明亮的火光“咻！”地燃烧起，橘黄的烛光颤动着，勉强照亮半边屋子】

    【上头闷着厚重的雷鸣，狂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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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视线往窗外瞥去。

    【血液滴答，滴答，漫延到前端。】

    而指认他“杀人”的证据也在。

    瞬间，无数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哐当！”

    “我说过，你会杀人。”他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窗外雨声连续，传到屋内来时，已经带了一份压迫人心的沉重。

    【空气阴冷，后方窗户刮进刺骨的雨丝，李子越低着头，视线停留在他双手上。】

    没躲过。

    窗户、雨声、浓厚的香火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