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塔底洞天(2/4)

    “仙儿,我得下水去看看。”季离说着,就回身朝廊道边走去。

    三先生没拦,清倌人也没还手。

    说了一句,还读甚书?不如去放羊!

    怕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对儿闹了别扭的小情人儿。

    仙儿见状只能把票据仔细揣好,三两步追上季离,看着他的侧脸探寻道:“少主,该不会是有何事想不开?”

    二人当日便同游岁安塔,登高远望,私定终身。

    只是从那以后,他见到日出便不能自已,总想起那晨光中的人儿来。

    “少主,您要下水去取?”已是来到天河边儿,仙儿正探头,瞧了瞧眼前的河水。

    常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于是,三先生便离了天都。

    都说富贵险中求。

    “放心,只是这水里……恰好有我需要的东西。”

    那时,他只觉得举世的芳菲,都被这女子拢在身后,直映得这倾国美人,仿若天人降世,仙子下凡。

    如今都眼看活不久了,只等人来取剑,别说是危墙,就是刀山火海,只要能有所助,季离也说不得要去淌一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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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塔身象征痛苦的红光,只是被水下塔底处的盛红给映照的。

    可没承想,北四街却是借着这故事,发展成今日这般模样。

    自此,三先生便成了花街常客,终日流连花街柳巷,借酒浇愁。

    至少不会被人误以为是跳河寻死,也不会再噗通噗通跳下几个好心的大叔救他性命。

    最后妻子更是闹到了书院。

    白衣剑仙不见了,书院三先生也不见了。

    可直到今日知晓了自己竟是一柄剑的荒唐事,又被明王和季玄龙父子俩一先一后看低羞辱。

    方才仙儿以为要进塔,门口的票据都已买好,谁知她家那少主却是偏不进了。

    下了廊道,才能到北四街的天河边儿。

    就算再稳,还有何用处?

    他本以为之前塔上冒出的浓重红光,就是能见的全部痛苦了,饶是如此,也是让他一阵惊诧。

    季离心说就算是想不开罢,又哪儿能当着你的面朝下跳。

    夫子大怒。

    真正通透的红,俱是来自塔底。

    所以清倌人上门寻他,妻子恼怒,动起了手。

    他一直以为稳中求进,方为正途。

    只因妻子一句,想你父母活命,就看着我打。

    而不知是书院哪位先生闲来无事重新编排过故事,还立了个碑,就放在廊道边。

    本应是金玉良缘,可错就错在三先生未敢提及家中已有妻室。

    碑上本说的是遗憾,最多算是为了少男少女警醒。

    世间只多了一放羊的羊倌儿。

    可没想到来了塔下,眼瞅着水中塔底处,居然红的像是用世间全部的艳红绸缎把太阳给包住,丢在了天河底下。

    季离和仙儿驻足塔下,已是有一会儿了。

    “是。”季离已经是开始解了身上束腰封带,接着又把月牙色外衫也一并脱去。

    岁安塔,也被强改了名去,都传那清倌人真名就叫玲珑,便给塔也取名玲珑,留为念想。

    男才女貌,自然两情相悦。

    虽说离着河中的玲珑塔有些稍远,但是总要比直接在塔前当众跳下水去要好上许多。

    “少主,这票儿可是二钱一张,买都买了,总要进去看看罢?”仙儿多少有些不喜,哪有人站在玲珑塔下不进塔,就在门口出神发愣的?

    但季离这会儿,可是真没心思管别人如何看。

    季离却是不信的,甚至对此从来嗤之以鼻。

    直到一日清早,他本宿醉,所以恰逢日出,刚巧在晨光中,见了一新晋的素雅清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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