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2/2)

    福安上前，想要把圣旨呈给建元帝过目，沈让尘已先他一步，取过圣旨展开，端详着上面的字迹。

    狼子野心

    徐则桉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时隐约看见沈让尘轻轻扯了一下唇角，待他定睛看去时，又好似方才只是错觉。

    福安心头一惊，刚好对上沈让尘冷冷的视线。

    他鼓起勇气看去，看到“传位于”之后时，登时大惊，目光倏然看向徐则桉。

    最后一笔收完，徐则桉颤抖着手放下笔，盯着圣旨久久不言。

    建元帝望着帐顶，轻轻启口，分明才四十余岁，声音却苍老如耳顺之年。

    再看，字依旧还是那几个字。

    建元帝不敢再看他那张脸，他垂下目光，说：“不必了，交由……”

    此旨一落，天下易主，他能否继续留在宫中伺候，端看此旨了。

    “沉疴难愈，恐不久于人世，思及祖宗基业，为保万民福祉……”

    “给，给朕看。”建元帝虚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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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诏书已拟好。”

    福安跟着抹泪，劝说道：“娘娘最是心疼皇上，皇上切勿太过悲伤。”

    “朕，统御四海，抚有万民……”

    福安久侍跟前，建元帝一眨眼他便知晓有异。

    徐则桉循声落笔。

    “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瞧见。”

    圣旨在建元帝膝上摊开，他含着泪，伸手触摸着上面还未干透的字迹，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有生之年，会下追封沈明仪的诏书。

    皇上适才口述诏书时，分明已确定传位于哪位皇子，而现在，“传位于”后空出了一段，分明没写传给谁。

    “皇上还是看一看吧。”沈让尘说。

    沈让尘读完，看向建元帝，“皇上可要过目？”

    圣旨忽然摊开在他腿上，建元帝不解地抬起眼皮看向沈让尘。

    建元帝缓了口气，“再拟，传位遗诏。”

    那眼神如山压来，让他顿时双膝一软，跌跪在地上。

    沈让尘目光一转，看向目光呆滞的建元帝，“这封诏书，皇上可还满意？”

    一时间，殿中只剩建元帝虚弱的声音。

    建元帝垂下眼，目光从诏书上一一扫过，看至一处时，他似是不能确定，用力地挤了挤眼。

    建元帝也在看他，沈让尘一身缟素，头上的玉冠换成了白色的丝带，眉眼和沈明仪有几分相似。

    烈日和风声不止，福安颤颤巍巍地铺开第二道圣旨。

    “那可不行。”沈让尘淡淡道：“福公公随侍御前，说什么也没看见，恐怕不足以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