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3)

    杜甫心神巨震,他想起自己后来的那些诗,为楚棠等后人称道的,亦是推己及人的情怀。白居易在某些地方甚至比他更进一步,从眼前的贫家子想到自身,并羞愧于自己毫无功德而能忝列万民之上,从此为黎民呼号。

    中唐。

    “此等胸怀,吾当为之咏歌!”

    李纯阴沉着脸,神色几经变换。一旁被叫来商议削藩一事的武元衡和裴度面面相觑,他们知道皇帝的性子,白居易这些诗无异于指着陛下的鼻子骂,陛下……未必能容他。

    小院里。

    未央宫。

    上阳宫中的宫女哀哀切切:“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

    白行简怔怔无言,良久才回过神来,忽然对着自家兄长拱手一礼。

    切勿操之过急,触怒陛下。

    眉色微敛,他挥了挥手:“免礼吧。”却是并没有表明对白居易的态度。武元衡心中思量,犹欲进言,被一旁的裴度拉了拉衣袖。

    水镜滚动,那些如尖锥利刃一般的诗句被放了出来——《红线毯》,忧蚕桑之费也;《上阳白发人》,愍怨旷也;《秦吉了》,哀怨民也;《新丰折臂翁》,戒边功也;《杜陵叟》,伤农夫之困也……

    武元衡的心一紧,神色愈发谨慎:“臣与白校书相交,只在诗文。白校书以诗作讽,上承诗教遗风,其意是为佐陛下成为西周文、武那样的圣王;臣主削藩,亦为陛下计,为大唐江山计,此意,惟愿陛下听之。”

    唐朝,皇宫。

    韩愈也震动不已:“白乐天确有子美胸怀。”

    他喟叹不已:“此后士人,见黎民耕忙而未尝有愧怍之心,是士人之耻。”

    终南山。

    对视一眼,武元衡率先拱手道:“陛下,白校书亦是一片赤心为民,他对国事直言不讳,正说明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白行简正色道:“兄长赤心,弟实在感佩。”

    万界哗然,还从来没有一个诗人,愿意在诗中记述这么多生民疾苦!

    篇篇诗文,直指时。能言敢言,文人风骨。

    但是平心而论,武元衡和裴度也是正直忠实的良臣,他们对朝中弊政同样深恶痛绝,也想为百姓谋福祉,对白居易这样直言不讳的胆色,他们心里是佩服的。

    宣州百姓声泪俱下,咬牙痛吟:“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做地衣!”

    微微坐直了身子,刘彻沉声开口:“诸卿,立乐府采诗一事,可还有疑?”

    “诶,知退,你这是做什么?!”白居易慌忙拉住他。

    我何德何能,可以不亲稼穑之事,一年领取三百石米的俸禄,到了年底还犹有余粮?!这是一个仍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对自己心灵的拷问!

    他决定原谅对方对李白的批判了,他看明白了,白居易的讽喻诗,俱是源于他的拯物情,他以儒道为章,躬行诗教,为的也是惩大唐的时弊,救大唐的百姓,他推崇杜子美,不仅是推崇杜子美的诗,更是受召于他的仁民爱物之情!

    刘彻深吸一口气,白居易这一支诗笔,太利;楚棠的偏向性,也太过明显。现在天下万民都读到了这些诗,会引起怎样的震动,连他也未必能尽数预料。

    群臣叩首:“陛下圣明,臣等请立。”

    李纯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水镜中说,你二人有诗人唱和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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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乐府,采诗歌,观政得失。

    一番话说得言辞切切,李纯审视着面前的臣子,他对武元衡尚是信任,真正恼怒的是白居易不管不顾的诗文利笔。

    苦于兵戈的壮士垂头恨声:“边功未立生人怨,试问新丰折臂翁。”

    韩愈心情激荡,大手一挥,写成一篇《寄白乐天》。一旁的妻子卢氏忍笑,这下,后世可就没理由说相公与白乐天相交甚晚了。

    ……

    尽日不能忘,岂止是那一日?或许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后来的那一篇篇讽喻诗,有了那“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慨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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