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2/3)

    他顺着类比,倒是咂摸出几分味来。

    杜牧苦着脸摇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楚姑娘说得也太……大逆不道了些。君威岂能冒犯?若不然他也不必拐着弯借古讽今了。

    【但作为后来者,我们同样也要认识到杜牧身上的局限性,以正确的史观对他的观点加以分析批判。】

    不少人同样被楚棠的观点吓到,指着水镜张口结舌:“这这这……这说的是什么话!皇上九五之尊,哪里能随意指责?!”

    李贽双眼发亮,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激动道:“我便说!君主才是德之贼!妖妃也好,奸臣也罢,甚至是宦官,其权皆出自一人。兴废系于君王,责任自然也在君王!楚姑娘真是我知音啊!”

    但我们知道红颜其实并不能祸国,《桃花扇》和很多史实也已为所谓的“商女”正名,真正该负责任的其实是皇帝。“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归根结底也是实话。】

    可大唐毕竟还是亡了。

    中唐时期。

    北宋。

    “可是……”有人面露纠结,“李香君真的很有气节啊!杨贵妃也是被玄宗强抢去了的……”

    杜牧的唇角勾起几分自嘲。

    其他人倒也习惯了楚棠这番作态,都或郑重或觉有趣地凝神听了起来。

    说到最后语气不禁喟然,名留青史固然让他开心,可……他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当世不彰、志向不伸,千秋万岁名又何尝不是寂寞身后事?

    李杜王孟、元白刘柳、小李杜,盛唐、中唐、晚唐,诗人用生花妙笔记述着王朝的辉煌与沧桑,王朝覆灭,诗文历久弥新。

    啊这……

    可唐诗似乎永远在高峰。

    太极宫里,李世民神色复杂。

    晚唐。

    “呵!正确史观,你们后人说的就一定正确吗?如果不是杨贵妃迷惑了玄宗陛下,陛下怎么会变得那样昏聩?”

    还有人想得更深一些:“不管祸水不祸水,碰上个好皇帝咱们的日子确实会好过几分,那盼好皇帝就和咱们平时盼青天大老爷一样吧?”

    楚棠话锋一转,语气也添了几分严肃。杜牧闻言从欣喜中回过神来,面容微凝,认真地看向水镜。

    听得夸赞的杜牧负手,心中也生出几分感慨:“我幼承庭训,祖父爱重,授以书史。杜家先祖俱受皇恩,又岂能不思报国?微末之身、寥寥诗赋,青史传记,于某一身,已是足够。”

    【比如说刚刚引用的那几句诗里,杜牧将安史之乱的批判笔锋指向杨贵妃,又在《泊秦淮》中谴责“商女不知亡国恨”。

    他对这些戏文和皇家八卦印象最深,这时一股脑全想起来了。

    明朝。

    晚唐。

    李商隐却是不高兴了:“杜樊川能有什么局限性?你不要危言耸听!”

    苏洵对这也深有体会:“老夫以六国赂秦说事,便出自避讳,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说道?”

    白居易摇首:“讽谏讽谏,该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说破反倒不美。”

    李世民垂眼,沉沉叹息——无奈,天不遂人愿。

    但他要的,并不是词赋悬日月。

    要了身后名,还想要生前事。人呐……当真贪心。

    从李白到杜牧,他终于见到了大唐的“高楼”与“坍塌”。他半生转战,又于玄武门放手一搏,后在丹墀之上夙兴夜寐。

    友人绝望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心道你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被你吓死了。本来李兄的想法便有些危险,被这水镜一“点拨”,可真是愈发奔着大逆不道的方向去了。

    他摇摇头,难道还能责难君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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