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2/2)

    北宋。

    “但祥林嫂改嫁后确实交了好运啊！”有人学着文章里的话，“我看是大伯逼了死她，收一个寡妇的屋子，好生蛮横不讲理！”

    那人原是邑中一老学究，平素爱说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奈何没几个人喜欢听，此时忽然成为全场的焦点，他既意外又有些窃喜，以为是自己卓然的见解征服了在场众人，一振衣袖便洋洋洒洒输出自己的高论来，什么身嫁二人二人皆死，除克夫之命不作他想云云，惹得一些脾气火爆的乡民当场呸了一声。

    欧阳修直言不讳：“楚姑娘质疑的，是礼法啊！”

    “呵！”有女子听着不乐意，当即反唇相讥，“照你这么说祥林嫂还要感谢她婆婆将她卖掉？”

    众人都陷入沉思没有说话，照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但是……魏征忍不住又想一层，楚棠的意思显然不在此，祥林嫂又是因何而贫呢？

    梅尧臣面带犹疑：“礼法维系人心……”

    此话一出，热热闹闹的院子忽然安静下来，众人都盯着那个说话的人。

    “我看你也是个凶手！”

    因为贫穷，所以幼年被卖做等郎媳；因为贫穷，又被卖与贺老六；因为贫穷无计谋生再来鲁镇，又因为贫穷冻饿而死。

    “枉你读了那么多书，原来也是个烂心肠的！”

    ……

    “正是！要怪就怪那恶婆婆，是她逼死祥林嫂的！”

    “婆婆就不会有错吗？刘兰芝的婆婆还逼死了儿子夫妻俩呢！”

    “你这老夫子更没道理！祥林嫂已经如此凄惨，你竟还把罪责推在她的身上，你还有没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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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或这礼法下的所行，当不当得“礼法”二字。

    “胡说八道！婆婆是长辈怎会有错？况且祥林嫂再嫁后起初不是过上好日子了吗？”

    “她死了丈夫又没儿子傍身，可不是被欺负吗？”

    欧阳修笑了笑，脸色却称不上好看，端起桌上的茶盏闷闷饮下一口：“圣愈兄，你看那礼法维系的，是何种人心？”

    众人心情激愤，你一句我一句，那学究见预想的叹服追捧没有，反而落了个人人喊打，忿忿极了，一面气得发抖一面用手指着众人：

    “你们……你们！无知野民知道什么？若非祥林嫂不祥不洁，鲁四老爷一家怎会不让她碰福礼？！”

    帝王官绅各位有所思，更有观者在惊愕之后，倒还记得这是篇话本故事，也不顾旁人冷眼，顺着水镜的思路往下说道：

    “说来说去，我看是祥林嫂身有不详，克夫吧！”

    “既然如此，众人责怪祥林嫂就没道理啊！她都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