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2)

    江昼眼珠子迟钝地转动，褚荀的手心是凉的，指尖更是冷得如冰，让他炙热的体温找到了宣泄。

    “不做了。”褚荀伸手按住试卷，声音透着严厉：“跟我走。”

    离考试结束就只有半小时了，江昼还在做填空题。

    试卷散发出刺鼻的墨水味，复杂的数字在他眼前不断变化，他头痛欲裂，什么也看不进去。

    江昼完全把自己脑袋的重量交到了褚荀的手心，然后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他左看右看，这张卷子难度太高，其他同学都还在做试卷，只有他做完了，只能弯下腰哄，“你在这里等我，趴着睡一下，我去拿请假条。”

    江昼心理压力大，也没心思说话，趴在桌子上昏睡。

    “嗯。”江昼眼眶有点红，咬紧牙关，“我们能一起回去的。”

    他眼睛都睁不开，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连褚荀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都不知道。

    周围同学齐刷刷看过来。

    江昼迷糊地看着卷子，“我试卷还没做完……”

    今天晚上有一堂高数小考，江昼爬起来，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极速上升。

    只要能凑到十万块钱，他就能救他奶奶了。

    “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离开之前，江昼去病房抱住他奶奶，低声道：“奶奶，医生说你现在恢复得特别好，很快你就会痊愈了。”

    江昼脑袋有些晕沉，手撑着额头，滚烫到烫手，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呼了口气，继续在答题卡上胡乱涂抹。

    褚荀冰凉的手心贴上他的脑门，眼神一变，压低声音，“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身体又好热。

    褚荀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边，见他写字歪歪斜斜的，把一道很简单的计算题都算错了，忍不住皱起眉。

    “江昼？”褚荀回过神 伸手晃晃他肩膀，连他的肩颈也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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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撑到江昼的桌子上，没着急说话。然而江昼好半天才迟钝地抬起头看他，眼神很空洞，哑着嗓子问他，“怎么了？”

    江昼勉强睁开眼睛，强撑着坐起来，“嗯？”

    一定会有的。

    加倍还给他

    可能是下午的态度太差，回教室以后，褚荀没有搭理他。

    应该能熬过去。

    逃亡的父亲，重病的奶奶，无家可归的自己，种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奶奶一直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傻呵呵地以为自己会好起来。她拍拍江昼后背，颤巍巍地说：“那小满也要照顾好自己，奶奶等你一起回家。”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