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白月光会照亮赛博城市吗？ 第52节(2/2)

    “所以，我真的不存在于现实里面。我整个人，这整座城市，真的都是你在那个奇怪的地方，用奇怪的数字堆出来的吗？”

    ……

    颂希说。

    他应该是站在房间另一头的窗边吧。

    “当那样的瞬间真切地到来时，你恨我也没有关系。”

    短暂的沉默。

    她抬起眼睛，看见放浴巾的架子上有临时的衣服，棉麻布料的蓝色大衬衫和白色大裤衩，一看就凉快。

    颂希不知道他会不会懂。

    “那我记忆里面的你，我记忆里面的家，和所有人，也都是你写下的像数据一样的东西吗？”颂希问，“那……”

    “……”

    “我以为你还会再睡一会儿。”他说。

    外面传来脚步声。

    颂希打断他：“我要走了。”

    “还是说，这样更方便观察我啊？”

    “兰波说，他会在街口，你停车的那个地方等你。因为那里有他喜欢的红色消防栓。”

    因为实在是太安静了，哪怕不用大声说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说到底，她为什么会突然用那样的形态，进入了那个现实中的实验室？

    “你在走实验流程吗？”颂希问。

    颂希：“……？”

    颂希愣了一下：“嗯？”

    “你问的那些所有问题的答案，我都不知道。”

    是实验事故之类的吗？

    “我为什么会是假人呢。”颂希说。

    “嗯。”

    闻言，颂希转过身，看向浴室的墙壁。

    他还是这么回答。

    浴室里的声音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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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希走出浴室，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径直推开了房间的门，离开酒店。

    他苍白地重复道。

    “你睡着的时候，我见到兰波了。”江城说。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变成这种关系呢？我和你没有任何交集的话，也是可以做实验的吧。”

    他是姐姐的话，或许会。他是哥哥，或许也会吧。

    “不是那样的，小希。”

    他将变得越来越零碎的呼吸，变成被克制到以至于虚弱的叹息。

    “不是那样的。”他回答。

    “但是我希望你会明白。”他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你才能体会到。”

    啊，不是那样的。

    “小希，睡醒了吗？”

    还是说……连这一部分乌龙，也是他的计划中的一部分？

    全部穿在了身上。

    那其实是他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不知道。”他说。

    “以及，我真的要走了。”

    ……

    颂希向门的方向回过了头。

    可是，这是只能跟自己说的悄悄话。

    “……不是那样的。”

    整片宇宙里，这是只有自己才敢跟自己进行的窃窃私语。

    “我现在就恨你。”

    颂希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将脸庞埋在胸口。

    “小希，你前面问我那些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他说。

    他的声音隔着门，甚至隔得更远传来。

    颂希对着镜子眨了眨眼。

    “哥，我是你的实验品，对吧。”

    没有别的理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