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花迎劍佩星初落(2/2)

    「阁下好雅兴。」

    瀟月从床榻坐起,套上夜行衣,面罩遮脸,长剑纳入乾坤,腰间暗袋只留铁针。

    一曲方罢,酒楼掌声动,瀟月亦回身,赏了些钱银,歌姬含笑收赏,辞谢告退,转去邻间逐一唱曲。

    瀟月随歌姬下楼入室,小二进门温酒,门扉关,冷冽缓,歌姬搓手哈气。

    且行叁两日,巧遇马匪劫商,瀟月拋铁针,再以剑尖点击针尾,铁针劲射而出,悍匪尽毙,尸留细孔,如星落留痕。

    气捲收针,扬长而去。

    瀟月叹气,揭下面罩:「拜见姜老祖。」

    「公子可愿听曲?」只见歌姬盈盈而拜,嗓如黄鶯。

    瀟月脱帽,眼放精芒,离舍时,龙驤虎步,端是一位武道有成之夫,如此模样,都城里有千百个相似,官差不理,宵小不近。

    过村宿镇,寻官驛,过镇入城,往西南,过城抵都。

    「小友,去朱雀院备档留案,我便放你一马,否则??」

    宫殿远看大气非凡,雄伟壮丽,瀟月以神识悄悄探询,不想竟有老祖威压震慑,赶忙转身,绕回麒麟街,寻一酒楼,登而望景。

    顶楼立莽汉,劲装皇城袍,浓眉厉目鼻喷雾,神色玩味,倒持长枪。

    入夜寒风起,都城不见往常喧闹,商家游客尽早歇,黑幕垂,星辰烁。

    微微一笑,收帖入袖,出楼回舍,日已落,跟舍役叫了些热菜清汤,便未再出房。

    沿途行侠仗义,又以帷帽遮顏,徒留针孔,于是『星痕剑』之名,渐响。

    「牡丹亭、满庭芳、桃花扇??」

    推窗,翻身上楼顶,猛站定。

    「跑这么远。」姜老祖气放外推,筋肉骨骼喀啦作响:「接我一拳。」

    姜老祖皱眉,思绪飞转,迟疑:「北楚??巫山后辈?」

    楼高有叁,登顶而迎风眺江望夕景,想是那刺骨料峭,让宾客均聚于楼内,独留瀟月凭栏,剑眉微皱,凝神细思。

    「自然是会的。」

    「嗯。」姜老祖淡淡点头。

    瀟月随眾进城,顿时淹于人洋,举袖能遮日,寒喧可震鐘,踉蹌推挤中离了干道,见商栈亦是客云集,再往巷弄去,询问两叁间,旅舍终有馀床,乃安顿。

    奏曲弹音起,点点玉脆拨心弦,声扬满房溢邻阁,邻间哄闹渐小,歌姬唇动,音绕樑,满楼静,徒留曲声高扬琵琶响。

    酒香飘,廝役退出房,歌姬清嗓润喉,甜甜一笑,款款落座桌角,瀟月亦頷首入席,倒酒,转身背对佳人,望窗外。

    瀟月喷血拋飞。

    「是。」

    「可会夜行船?」

    忽有足响,瀟月侧脸。

    随选一间热闹餐馆,简易嚐了齐国菜餚,竟是辛辣无比,调料甚重,倒是鱼肉鲜美,让瀟月多下几次筷,饱食后再择一茶栈,泡壶桂花陈皮,嗑瓜听曲,品了几首楚谣,也是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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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好。」

    临淄靠海,瀟月入城时,冬已至,正是晒盐好时节,城外盐田片片,卤水方池块块,淄江匯支河,聚于都城前,再粼粼入海。

    「在下此行,决不触犯齐律,望老祖通融。」

    瀟月嚥下唾沫,看着壮若犛牛的四门老祖,想着举手求饶是否能化解此劫。

    「好。」

    先洗净一身沙尘土灰,再打坐气转五周天,顿觉神清气爽。

    「会唱什么?」瀟月转身,歌姬一身华丽棉袍滚绒毛,身抱琵琶遮半身,圆额润脸红腮俏,金釵银缀竟失色。

    「嘿。」姜老祖紫袍一抖,银枪转瞬消逝,抬手:「皇城里所有金丹,均造册在案,不曾想竟溜进一尊大仙,我这老脸搁哪去。小子,报上名来。」

    两人对视片刻,歌姬含羞欠身:「外头冷,公子不妨入室听曲?」

    「披星居士,江瀟月。」瀟月拱手。

    饭后消食,绕城走踏,主干有五,左至右,白虎、丹凤、苍龙、玄武、麒麟,横道有四,上至下,永兴、延寿、民安、平和,苍龙大街底为皇城,城门高耸,间人勿近。

    瀟月不语,对视。

    瀟月则拿起留在桌上的帖子,红帖留芳,秀笔黑墨写着『倾城满园』四字,翻面,则是座落京城之址与简易方位图,原来是广传帖。

    「砰!」未眨眼,拳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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