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2)

    他晃晃脑袋睁开眼睛，入目是中央殿堂，面前是那位浅蓝色眼睛的修女。

    “i love you er ,see you toorrow。”

    他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疯狂呕血。

    有人跪在地上求饶，认为是他们杀死祭司的举动触怒了天上的神明。

    温和……或是深情？

    但却带着一样的表情。

    血液的腥味蔓延开来，身体里的内脏像是被搅碎。

    （我爱你尹芮，明天见。）

    他视线落在处刑台上。

    落在那朵因为沾满鲜血而变得鲜艳起来的玫瑰花上。

    他仿佛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个黝黑的小男孩，他和那个醉汉、患瘟疫的青年还有旅馆女佣并排站着。

    循环

    这是他与尹芮睡前会互道晚安的话。

    尹朝看着那颗头颅上和尹芮十分相似的面孔，缓缓道。

    尹朝有些不太敢确认，直到黑夜完全降临。

    回答他的，是断头铡上绽开的鲜血。

    高天的赞歌还在颂唱着。

    浩荡而哀伤。

    逆行着，一步步地走近。

    尹朝抬头，看着世界一点点变得黑暗。

    尹朝听见人们痛苦的悲嚎，他眼角流下两行温热液体，耳朵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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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嚣的人群并未打破这和谐的画面，他眼里蕴含着无尽温柔，像是久别重逢。

    原来人死前最后消失的感官，是听觉……

    他们拥有截然不同的面孔，甚至是不同的年纪和性别。

    来自远古高天的赞歌响起，属引凄异，哀转久绝。

    尹朝等人被逃窜的人群冲散。

    意识恢复后，尹朝听见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有人则落荒而逃，嘴里念着恶毒的话，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壮胆。

    “诅咒，降临了。”

    他小心捧起尹芮戴着银冠的头颅，轻轻吻在他额头，然后捡起那朵吸食血液后变红的玫瑰。

    直到晕死过去。

    霎那间，太阳落山，黑暗如潮水一般，从天际涌入。

    当黄昏与地平线交织，黑暗便会降临。

    祭司的头颅滚落到处刑台中央，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道，“当黄昏与地平线交织，黑暗便会降临。”

    像是在歌颂，又像是在缅怀。

    人群欢呼着，丝毫没有将预言当回事。

    “请问各位是异国的旅人吗？”

    高中生有些惊讶，“这些人要杀了他？杀了自己的信仰？我们要去救他吗？”

    “为孤儿院的修女和冤死的儿童报仇！”

    “将他献给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