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2/2)

    他用手指拨弄着白乌鸦的羽毛, 声音带笑：“……真感人呐，对吧？这么说, 他和你很像，东野君。”

    疲惫不堪的、憎恶的、平静的、愤怒的……

    屋内没有丝毫灯光，沙发上那道身影侧头, 看向窗外。

    白发男人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对吧？”

    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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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在腰上的手骤然缩紧。

    东野灰几步上前, 将兜帽重新扣在他头上：“别无他法。”

    挥开手臂。

    他的眼神早已说出答案。

    戴着兜帽的男人快步从角落走出, 同另一个人会面。

    即使要用曾经放过两人一条生路的那个人去换。

    如同被不知名的东西慢慢吞噬、蚕食。

    被树枝上方金色的瞳仁尽收眼底。

    在走到对方面前时, 东野岳才摘下兜帽。

    他转头看向对方, 男人只能称得上长相平平的脸上带着些没能褪去的愧意。

    之后便化为一阵风。

    随后，它展开双翼。

    白发男人看着手中的资料，目光落在照片上黑卷发的孩子脸上, 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

    乌鸦的尖喙中发出古怪的鸣叫。

    只留下干净到古怪的街道, 仿若阴云从未在米花市的天空笼罩过般。

    当自己沉声将追杀松田伊夏那晚的事情全盘说出时, 白发男人脸上意味深长的神情。

    一瞬之间, 他想起不久之前。

    “走。”他道，在走出几步后，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并没有跟上。

    从始至终，他们所求的不过是生存。

    几息之间消散为黑红的咒力, 朝着同一个方向凝聚。

    行人自昏黄路灯下匆匆走过。

    晚秋夜晚的寒风让他们裹紧衣服, 厚重的帽子、围巾却都无法遮挡眼神。

    被一只手攥进掌心。

    东野岳扯下兜帽, 挡住了脸上大部分的神情。

    “你说，为了你兄长能活下去，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男人轻笑。

    同一时间, 米花市各个街口，十余只没有任何差别的白乌鸦朝着天空飞去。

    一张张写满资料的薄纸如雪花四散, 飘落满地。

    东野灰立刻伸手拽起对方衣服, 见身上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霓虹灯光映亮万千高楼大厦, 彻夜不息的摩天轮彩灯在夜幕中缓慢旋转。

    在那只乌鸦的视线之下，无数黑色的气息从行人头顶上方钻出，朝着天空之上漂浮而去。

    东野岳一愣。

    远处街角的巷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