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2/2)

    鲜少有人摆放的公寓门被人叩响, 他打开, 看见来人是谁后难得有些意外。

    黑卷发少年脖颈侧方被咒灵的利爪划破, 光从拿到窄而深的伤口就能窥见当时的惊心动魄。

    秽物之中气息杂乱, 隐隐还夹杂着几抹生气，混在里面没有压下这些残秽的压迫感, 反而平添几抹诡谲。

    也是同样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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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穿着黑色的兜帽衫, 所以才不慎明显。

    五条悟眯起眼睛。

    他冲着濒死的、即将化成一缕咒力消失无踪的乌鸦笑开口。

    但是却隔绝不了咒力的外溢。

    “滴答。”雨水滑落。

    那人踏着满街雨水而来, 兜帽根本遮挡不住米花这个季节总是充盈的雨水, 身上全是斑驳的水痕。

    白乌鸦发出沙哑的尖叫，眼睛充血，于是它视角里的一切也都带上红色。

    五条悟微不可见的蹙眉。

    然后，他扯动嘴角。

    湛蓝如珠宝的眼睛里倒映着夜幕下明亮的霓虹灯光，远处, 黑幕如巨大的碗倒扣在地，遮挡住所有试图朝内里窥探的视线。

    笃定般的语气。

    “呼, 大手笔。”

    被润湿的黑卷发丝勾在侧脸, 雨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

    “是你。”

    好似硬生生从这些痛苦和死气中逼出几抹生魂, 挣扎着想要逃出生天。

    对于他来说，二者也都没什么差别。

    那道伤口很深, 从伤口处蜿蜒下去的血迹已经染透大半衣服。

    暴雨掩盖了身影，那话语却好似从深处发出，带着冷厉的刺。

    腹部伤口未愈，他身上沾满血。自己的、炸弹犯的、咒灵的。

    自高空而下，雨水打湿了少年黑卷的发丝，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在红色的画面里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雨。

    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街边，伸手勾起眼罩。

    莫名，他脑内却骤然浮现出另一张面孔。

    五条悟倒是无所谓这些雨水会弄湿公寓的地板，他一句调笑尚未出口，少年却抬起头。

    和这么多次任务他见惯了的残秽不同。

    的确是一场险胜。

    黑紫色的诅咒残秽不知道从哪里出现, 突如其来般，笼罩了这座平时“干净”到诡谲的城市。

    被雨水稀释，在地上变成浅红的血泊，他站在血泊里笑，像从地狱走出来的煞鬼。

    一字一顿：“我会找到你。”

    恐怕若不是躲闪及时, 破开的就不是侧方，而是决定生死的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