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2)

    每个人其实都能记住自己经历过的事。

    “不清晰，很模糊，比……”

    贾德想象出来的、杜明纳的脸，已经要和现实中的杜明纳的脸重叠在一起了。

    贾德第一次体会感知，就持续体会了四十多分钟。

    他刚开始想象时，不管多认真地去想对应的场景，他都会觉得自己想象的杜明纳离自己更近。

    真正决定一个人究竟能不能通俗意义地记住的，其实是这个人能不能提取自己相关记忆。

    但听到杜明纳后面的话，他的情绪就平和了不少。

    此时，贾德才看到成功的希望。

    “比隔着好浓、好浓的雾还模糊。”

    为此，一些强大的魔法师才能过去无数年后，还能精准地回想起某时某刻自己视野范围内极不起眼的东西。

    “那你就先努力完善我的头，先试着从五官，哦，就是眉、眼、耳、鼻、口开始，怎样？如果你觉得你已经有点不记得我的模样了，也别担心，继续想就好了。你会想起来的。”

    他想睁眼。

    但就在那一瞬间，他听到了轻微的、砰的一声响。

    他现在完全能胜任“引导者”的角色。

    “贾德，恭喜你。你第一次领略到‘感知抗拒’。现在，睁开双眼，好好放松一下吧。”

    所以他尽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冲动。

    所有的画面都早已被留存在大脑中。

    有什么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将他的不安一一拍去。

    他如果尝试让想象的杜明纳的脸离自己远一点，就会发现自己刚刚想出来的画面变得更加模糊。

    杜明纳此时对贾德说话，所用的“引导语气”就能辅助贾德提取记忆。

    声音响起后，他被吓了一跳，注意力瞬间分散。

    如果没有杜明纳的吩咐，不能睁眼。

    杜明纳还不会修炼，可他以前接受过足够多的魔法师基础教育，他也有足够的天赋将这些知识消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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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皮不住跳动。

    贾德斟酌了一下。

    贾德刚开始听到杜明纳的新要求，脸上还多了一些急躁情绪。

    但他还牢记着杜明纳和他说过的话。

    就连他闭着眼时，觉得自己眼前能看到的、漂浮的人头都清晰了几分。

    那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那已变得愈发像真实的杜明纳的模样。

    那声音并不存在于现实。

    但他听到了。

    他听到杜明纳温和的声音。

    但难受。

    仅仅是听着杜明纳对他说话，他就觉得自己当真拥有了再回想起杜明纳的脸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