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2)

    曾经为她做新衣的人。

    称赞过她用剑时魅力非凡的人。

    曾经教她学骑马的人。

    埃里克比夜风更柔和的声音低声念着颂歌的内容。

    她的剑划过无数人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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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他人在约定好的房间——和格洛莉亚约定好的房间。

    血迹在大片白雪上晕开。

    所谓黑手党啊。

    艾芙里特家族那不可一世的首领瞪大着眼睛，额头中间的弹孔看起来惊悚又好笑。他什么也看不见，或者说已经没有的视线正对一颗星子也没有的黑夜上空。弯月的光辉不肯光顾他所在的这一小块雪地，在不远处同仍旧燃烧着的建筑冷漠地旁观。

    然后他们都死了，因为背叛。

    嗯？

    背叛者们推崇的那位首领，她的堂兄埃里克，需要被杀死。

    牵过她的手跳着随性华尔兹的人。

    “你受伤了吗，小格洛莉亚？”艾里克面露忧伤地递出手帕。

    格洛莉亚面无表情地抽回刀。她知道父亲在哪儿，但杀死他之前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格洛莉亚难得没有介意。

    “小格洛莉亚。”

    黑色的瞳孔迅速调转方向投往正前方。

    “终于来了。我不像你那样坚强强大，亲爱的妹妹，虽然你或许也只是不像我这样自私所以选择忍耐。没事的，我很高兴自己的死亡能为你做出贡献。”他毫无恐惧地向格洛莉亚靠近，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似乎打算同妹妹拥抱。

    他的头落在格洛莉亚手里摊开的白布上，神色安宁温和没有一点痛苦。

    直到利落的寒光从他脖颈上快速扫过。

    “不碍事的。”

    青年同塞西莉亚很像，他们都太过温柔善良。所以他再也承受不了周围的一切，希望格洛莉亚给予他解脱。

    青年的身体倚靠着格洛莉亚缓缓下滑。

    被委托的杀手站在尸体附近淡漠地望着火焰。

    “不用担心，我杀人就和每天吹风没有任何区别。我一直如此，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兄长。”

    曾经为她制作甜品的人。

    “你是个好孩子，亲爱的。让我祝福你吧。”

    “就是像这样天真才会一心求死，兄长。我这样的人哪需要什么祝福，明明最后的结局一定坏透是显而易见的事。……晚安，埃里克哥哥。”

    诸如此类的数不清的人。